緊握雙手以控製住自己,西鴻翎感覺到越來越強的藥力,仿佛有另一個人控製住他,心底越是反抗,越是不能自己。“鬱兒,離我遠一點!”西鴻翎驚吼。
左鬱有些不明所以,卻感覺到了異樣,立即起身跳出草棚,就見到剛剛所坐的位子被三條黝黑的蛇占據,比炭的顏色前些,但是那獨特的鱗片,恐怕比碳還厚。信子是深黑色的,和它的體型一樣精致靈活,蛇眼被厚厚的眼皮遮住,隻是隱隱才能見到轉動的眼珠。
“你怎麼樣?”左鬱急道。
“別過來!”西鴻翎頭也不抬地喝道,從腳踝拿出的軍刀都不能傷害這些小東西,可見有多厲害。
左鬱雖然心焦,但是理智還剩,靜待在一邊,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人蛇搏擊的場麵,不敢錯過任何能插手的機會。
西鴻翎強控製手不顫抖,引著三條蛇圍住他,不讓左鬱受到威脅,額間的細汗積成滴,不住地往下落。突然,他右手往前一晃,銀色的刀光把蛇的眼珠照出來,左手同時上前,在蛇走神的半秒之際,狠狠捏住它的頭部,又揚起刀尖狠厲地插向它的命門,整個動作利落無比。
然而,他的手漸漸失了力氣,眼前的景象上上下下,腦袋昏昏沉沉的。墨眸偶爾清晰地浮現出幾絲嗜血的殺意,奈何敵不過來路不明的粉末。
眼看西鴻翎就要倒下,左鬱驚呼:“翎!”把盤盤拋到草棚上麵,一個閃身,拿起蛇身那把軍刀就要向另外的攻擊。“撐住!”
左鬱咬緊牙,不小心被蛇信子舔過手指,一陣惡寒,然後看見西鴻翎的手逐漸變成紫黑色,臉色一頓,下手毫不留情,動作雖然有些愚鈍,但是已經把西鴻翎的威脅引開了。
蛇身和兩隻纖手繞來繞去,左鬱心裏的急切與小東西眼中的陰毒成正比,她一直在找機會靠近它們的命門。
詭異的一攻一守間,左鬱敏銳發現它們逐漸往邊邊移動,靈活的小身軀瞬間竄進了草叢裏,她立刻回到西鴻翎身旁,有些不安地看著昏迷的他:“翎,醒醒,醒醒。”
西鴻翎手上的戒指光芒早就消失,黯淡的紅白單調頹敗地掛在指上,仿佛隨時會消失。左鬱心更急了,把人小心翼翼地拖到草棚的另一個角落,遠離了剛剛的那處血腥。“翎,醒醒。”
不管如何呼喚,西鴻翎一動不動地躺在左鬱的懷裏,俊容上的冷冽是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表情,握拳的手,怎麼也鬆不開。她的心開始被什麼揪住,這雙大手正在慢慢被黑色侵蝕,但和其他人的那種毒明顯不一樣,這是,黑色越淡,紫色越濃啊。
把盤盤抱下來後,左鬱淡淡的臉上有一種難言的清愁,吻了吻西鴻翎蒼白的唇,風一吹,她竟然落淚了。
“我還以為,你不是個軟心腸的女人呢。”濃烈的嘲諷從河邊飄來。
左鬱抬眸看那聲音的方向,隻見一個身影緩緩出現,熟悉的青色殿服讓她很不舒服,“你來得倒很準時!”
西元冷冷地看著她,眼中的恨意和前幾次一樣毫不遮掩,甚至更濃,“他和你在一起,早晚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