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冷冷一笑,加快腳步把人引到昨天的草棚附近,手上的軍刀銀光森寒。倏爾倩影一閃,迅速地跑到三人的最後方,躲躲藏藏之間,亂了一些那三人的視線。
“分頭找!”三人異口同聲,語氣含怒。
左鬱見時機一到,快步尾隨最末那個人的腳步,握緊刀柄的手往前一刺,卻被對方利索躲過,勢弱的動作於他而言毫不起眼,左鬱卻再次淩厲出擊,手虛晃一招,刀刃便劃上他的脖頸。
“四肢發達。”身手不好不代表她一直會處於下風,來狼國這麼久,她不是沒有進步。到處風動,左鬱趁機把人藏起來,又繼續跟上另一個,除了風響,一切都是安靜的。
用同樣的手法解決掉剩下兩個人以後,左鬱便立刻往回走,這附近有多少藥門的人她不清楚,但是西元的心態她懂,在這無邊無際的地方,她必須爭分奪秒。
單人行動最沒有保障的,是不能隨時知道八方各向的動態。
左鬱好不容易在最短的時間裏回到河岸,卻看見原地空無一人,霎時間失了心跳。奔跑過去,除了一塊沾有血跡的破布,旁邊的花草連被壓的痕跡都不曾有過。她哪裏還想著一個人對付藥門眾人,心裏隻急切地尋找西鴻翎。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陰涼無比,微風吹拂而來的和潤氣息充滿生命力。
西鴻翎腦中的意識和藥力對抗了一整夜,睜開眼的一瞬間,見自己的小臂被裹上厚厚一層,淡淡一笑,兩個小時的修養讓他的精力充沛了許多。隻不過,左鬱和盤盤不在。
笑意凝結在嘴角,他認真地回想昏迷間模糊的記憶,麵容冷峻起來。該死的,她竟然一個人去尋死!
西元準備得有多充分他知曉,兵書戰馬他們中毒是他意料之外,但是進來了這裏,一切未知的可能都允許存在,以一敵眾,偏偏是最危險糟糕的那種。西鴻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環顧四周,已經猜測到一半左鬱的心思,天剛剛亮,她能去的地方應該離這裏不遠。
想罷,一起身,西鴻翎便看見不遠處的幾個人圍著西元站立,臉上唯恐的表情一覽無遺。“鬱兒,你太聰明了。”他無奈的口氣,帶著濃濃的惱怒和愛意。
呆在虎側,這是何等的安全!可是她隻身引開所有人,先不說她懷孕的身體早已承受不住,就算身手能夠對付的了那麼多人,也必定是傷痕累累了。她啊……
頎長的白色身影在素色的花草中看不出痕跡,西鴻翎冷冷地直視那方的西元,而後隱身,悄無聲息地來到那幫人身後。
“其他人還沒回來?”西元冷冷地問道。
“門主……”有人小心翼翼地看著西元的幾處傷,“您要不要……”
“閉嘴!”西元怒不可遏,“你們也去,就是把這片花草鏟了,也要把人找出來!”
四個貼身護衛一愣,沒敢說話,還沒有動身,有人卻被突如其來的疾風扼住喉嚨,哢嚓一聲,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