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中的一個個被立刻抓住,要命地直喊:“別……別殺我……別殺我……”一句話說不完整,眾人就聽見‘哢嚓’幾聲,人倒了下去,不到一秒,身體上就爬滿了石煉蛇。
粗獷臉閉眼,表情哀慟卻無能為力,他被自己的兄弟放在地上,中了蛇毒的身體怎麼也使不上力,而且,他現在全身深黑,活像一個死了的非洲土著。
自從甩開這幫人後,他們聽西元的話一直往正北方去,哪知找了好久,才發現這座山有白狼在守護,而後果斷上來,卻在半山腰被一大群蛇圍住,他擋了兄弟幾個才不至於每個人都被蛇咬。
不過西元被蛇咬的體無完膚,即便再舍不得寶藏的路線,他還是讓兄弟把人扔到河裏,免得再次連累。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粗獷臉現在腦子回想那個畫麵,依舊心有餘悸,這裏的東西,都凶殘至極。
嗬,他找過世界上所有排得上名的神秘寶庫,想不到最終死在這個地方,早知道,當初就不追查那一家三口了。到頭來,都是他太貪心的結果。
戰馬等人哪有閑情去看他悲戚的模樣,剛才那幾聲叫喊已經讓石煉蛇全都出手了,一條條皮厚肉黑的小東西幽幽地吐著蛇信,四周殺氣重重。
五棋的外套突然增了重量,一條肥重的黑蛇緊緊地趴在他的胸口,打定主意咬他的心口。心底突然一顫,他放開手上剛剛捏爆的蛇頭,被黑汁染色的手正要捏它七寸,誰知被一雙黝黑的手搶先。
“這些蛇的命門都在頭,成年的蛇頭比金堅,專食人心!”兵書冷聲道,一把扯走五棋的外套。
五棋一愣,看了自己拿著的潰爛蛇頭,立刻會意,看著六弈果然聽話的在那條溫泉縫隙邊守著,忙道:“讓你們的人往六弈那邊撤!”
那邊的水質特殊,石煉蛇似乎一直避著那個方向,他才讓六弈守最後一方淨土,現在不管有沒有出路,隻能先一步步來了。
“戰馬!”兵書對左右的人命令完,又低喊了遠處的戰馬。
不等戰馬吩咐剩下的人,他們早已練就自己團體裏獨有的默契,一個個排成一列,把兵書和戰馬放在中間,在溪流邊慢慢開出一條血路。
一身墨色透著惡心的腥味,染了石煉蛇血的衣裳早就被撕咬得破碎,翎堂的帶著獨有的地獄黑暗氣息,眼都不眨地一路殺下去。
蛇身飛舞,蛇血飛濺。
五棋六弈又站定在剛才的地方,六弈膜拜般望著那群人,而後自嘲地看了自己的腿,手用力地甩開這廂遍布的稚嫩黑蛇。五棋知道他想些什麼,一邊動手一邊嚴肅道:“接下來,就看你的。”
“……那當然!”六弈明了,手上的動作加快,把隻剩一口氣的蛇塞入縫隙,娃娃臉上的嚴肅和陰狠讓人瞠目。
沒有臨玉慣有的高科技手段,他也能把所有的信息收集起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磁場,這樣的地方,正如五棋說的,就看他的了。
果不其然,小蛇在觸水的一刹那,蛇身仿佛經過洗滌,瞬間由身黑色變成暗紅,鮮紅,嫩紅,仿佛透明的身體有氣無力,六弈感覺他手上的小東西漸漸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