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石壁再滑,翎堂的人也隻能一身是水的往上攀,像蝙蝠一樣的人緊緊貼著石壁,指甲摳出的血是黑色的,和所有人身上的黑色氣息一樣恐怖。
五棋被水浸泡最久,男人的自尊讓他緊緊跟著兵書戰馬一起,石壁的冰涼沁入心底,和溫泉裏的滾燙是兩個極端。
西鴻翎淡淡地掃了一眼這個小角落,他沿著左鬱和歐陽源宸入水的溪流找人,本以為到了盡頭就會有發現,哪知道他看到的是深水裏漂浮的人影。雖然自己想先找到翎堂,但沒有左鬱的影蹤,他還是會失望。
“你會在哪兒……”他發怔地望著拐彎的水流,深情低喃。
正在拚命的人爬過的地方紛紛流有黑色的血水,最後滴在西鴻翎的手臂,才讓他回神。緊抿雙唇,他靈活地用大手貼緊石壁,那身手仿佛和直立的石頭融為一體,攀爬的速度,讓先他一步的人驚歎。
“好厲害,這樣也行……”五棋眼含敬佩,興奮得力氣突然大了不少。
兵書戰馬帶頭,其他剩下的人也沿著西鴻翎爬過的地方一步步去,連五指放的位置都一樣,也不在乎這樣有沒有麵子,總而言之,不到兩分鍾,人全都上來了。
西鴻翎喘夠了氣,望了眼剛剛站在身後的兵書戰馬,神色雖然沒變,但是不用看就知道他真的很急。
“殿下。”
“你們讓幾個人在這個岔口守住,鬱兒不見了。”
兵書戰馬一聽,知道他為何著急,嚴肅頷首,自從左鬱來到狼國後,她就變成大事,現在她在這種鬼地方不見了,當然不能放鬆。
“是,殿下放心!”
西鴻翎點頭,掃過眼神擔憂的五棋,“都跟上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轉的彎,眾人跟隨西鴻翎去,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矩形狀水池,白霧冉冉,看起來水溫不低,而剛剛被拖上來的六弈等人,正虛弱地躺在邊上。
“咦?我還以為你們……”六弈欣喜地起身,半爬著往這邊走。
五棋連忙過去扶他,嚴厲地盯著他的腿,製止他一切活動。
“你有什麼發現?”西鴻翎率先注意的是六弈一直看著的地方,問道。
“這個地方可能不止這一個池子,我在水裏的時候發現石壁是多種多樣的,”六弈回想,繼續道,“暗河的水源,也許是這座山的核心。”
“記得每到一個這樣的地方都派人留下來。”
戰馬感覺到自家殿下的激動,點頭。照六弈這麼說的話,左鬱能出現的地方很多,“我會和兵書分派人手。”說罷,和兵書兩人極有默契地召集剩下的人,又馬不停蹄地安排下去了。
“是左鬱出了什麼意外?”六弈有些不可置信,對著五棋確認,西鴻翎這麼個人在身邊,怎麼會?
五棋瞪一眼他的傷,慢慢扶他起來,“總有能力不及的時候。”西鴻翎又不是神,何況,這裏總會出現複雜難測的情況,是個人都不想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