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黑夜繁華而令人迷醉,一家名為“夜色”的酒吧門口前,一個滿臉猥瑣的中年男人懷中半抱著一個喝得爛醉穿著暴露的女人,正準備走向自己的轎車。
隻聽突然一聲槍響,那猥瑣男人額頭多出來一個洞口,有鮮血汩汩從洞口流出。
直到男人瞪著不敢置信的眼睛倒地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開的槍。
亦或是,誰敢在京都對他開槍?
現場人群雜亂,不少人尖叫著逃跑,亂成一團,唯有那個喝醉的女人有些不明白情況,嘟囔了一句“繼續喝!”,隨後一下子倒在地上,真正喝到人事不知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不緊不慢的收拾東西,直到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之後,才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坐上轎車飛速離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發現,開槍的人,其實就在夜色酒吧對麵的樓頂上。
就算後來猜到了,那樓頂上也沒有了任何痕跡,唯一的那一點兒硝煙味道,也隨著夜風,淡淡消散。
開槍的是一個女人,姑且能從她前凸後翹的身材上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但女人就算在黑夜裏,也帶著墨鏡。
大大的墨鏡將她小小的臉遮去了大半,隻能看到那令人心癢癢的紅唇。
回想起半月前的一切,女人的神色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叫做什麼?從哪裏來?父母是誰?又有誰認識她……
一切的記憶,隻是從半個月前開始……
她醒來的地方是在床上,視線裏所有都是白的。牆壁是白色的、桌椅是白色的、床是白色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腦海裏莫名出現“醫院”這個詞語,她隱約知道,這是生病了才會來的地方。
自己,生病了嗎?
門被打開,有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來的時候似乎很高興,可當妃小妖問“你是誰?這裏是哪裏?”之後,男人的神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不認識我?”男人當初很是驚詫的問。
搖頭,她的腦海裏全是空白的,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完全陌生的。
“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男人試著問道。
還是搖頭,不知道。
男人又問她還認識什麼人,她很誠實的回答,她的腦海裏都是白色的、幹淨的,沒有任何人的印象或者片段。
男人說她失憶了,完全失憶。
她不懂,失憶不好嗎?為什麼男人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男人又給她檢查身體,她這才發現,她的胸口上有一道傷疤,正對著心髒。原來,心髒曾經受過傷……
用指尖觸摸傷口的時候,發覺心髒還隱隱的有些疼痛,很痛很痛,但男人告訴她,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很正常。
所以,她覺得痛,跟身體無關,可能是存在腦海裏的,或者心裏最深處的感覺。
身體記住了痛。
男人說他叫風,叫她妖,說自己沒有義務養她。
於是兩人定了交易,妖幫助風做事情,直到完成風的計劃。在那之前,風會養著妖,但交易結束的時候,妖就必須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又該去做什麼……
生命的空白讓她覺得心口很疼,於是就那樣答應下來。
這半個月裏,她幫他殺了許多人,她沒問為什麼,也沒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自己殺人很熟練,像是曾經做過……
自己以前,難道經常殺人嗎?
妖很迷茫,有很多的疑問,可是除了風,她不認識任何人。
她相信,計劃完成的時候,風會告訴她,曾經的記憶中,究竟有誰?
……
轎車在黑夜裏快速行駛,直到飛快的開進一座私人別墅。
“小妖,你回來了!”客廳傳來拖鞋跟地板摩擦的聲音,接著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出現在小妖麵前。
伸手將鼻梁上的墨鏡拿掉,小妖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人叫蘇雲曉,是風喜歡的人,男人。
對於此,妖一點兒意見也沒有,因為蘇雲曉很好,值得風喜歡。
“事情已經完成了嗎?”蘇雲曉關心的問道。
“嗯。”仍是一聲淡淡的應和。
蘇雲曉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平安就好,正好趕上吃飯,一起到餐廳去吧。”
妖點頭,跟在蘇雲曉身後,往餐廳的路上卻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人影。
“風不在?”妖問道,卻正好看到前麵的那道身影忽然一頓。
“他有些事情,所以暫時回不來。”蘇雲曉的語氣有些悶悶的,正好讓小妖聽了個清楚。
“怎麼了?”小妖一般不關心人,但蘇雲曉這半月以來對她很好,算是一個很好的朋友。看到朋友不開心,她也會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