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矣燈那璀璨不滅的華光依舊照拂著整個情花塚,頭頂雖是一片燦燦豔陽天,也絲毫遮不住歸矣燈那無上奪目的光芒,上古寶物曆經萬載沉寂,出世誰可與之匹敵。
舞邪塵覺得,西鑰雲裏看著他的目光,像是泛著幽綠幽綠的光芒,直叫他心底一陣發怵,忍不住離他遠了點,抱住胳膊說道:“怎麼,我說什麼了?”
雲裏收起歸矣燈,一瞬間光芒消失殆盡,挽薑狐疑的回頭望著他們兩個,喊了一聲:“怎麼了?”
舞邪塵朝她揮揮手,一臉輕鬆的笑容:“沒事,你去前麵看看,不要走遠了,我和西鑰少主有些事情要聊一會。”
挽薑看看舞邪塵,又看看雲裏,見他們二人皆是神色如常,隨即放下心來,兀自朝情花塚裏麵走了去。隻要他們兩個不打起來,她才不管他們要幹嘛呢。
“你剛才什麼意思?”雲裏麵無表情的看著舞邪塵,眼裏危險的光芒銳利可見。
舞邪塵嗤笑,頗為得意的看著他,嘴裏的話更是毫不留情:“我說啊,我是過來看我家弟媳的,怎麼了?”
見雲裏抿著嘴望著他不說話,舞邪塵咧嘴笑的特別開心,上前拍了拍雲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西鑰少主啊,你看老天都不幫你是不是,唉,隻可惜啊,才子佳人有緣無份嘍。”
雲裏覷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眸子清潤聲音冷淡:“冥王是不是覺得本公子的脾氣很好?”好到可以容忍他在這裏說一堆無關緊要的廢話。
“咳咳。”聞言,舞邪塵立刻拿開自己的手,佯裝瀟灑的甩了甩頭發,一臉無害的說道:“本王隻是想告訴西鑰少主,我家挽薑啊,就要被人娶回家了嘛,西鑰少主到時候可以去喝杯喜酒哦。”
他很期待他來啊,哈哈,到時候不把他打到趴在地上起不來他就不是堂堂冥王殿下舞邪塵。
聽著舞邪塵那張狂得瑟的語氣和話裏說出來的內容,雲裏眼裏閃過一道狠戾銳利,他抿著唇一言不發的轉身朝挽薑的方向走去,白衣飄袂,氣質清冽,說不出的氣勢傲然。
舞邪塵一愣,看著雲裏步伐悠悠的往前走,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他聽到了這件事反應怎麼這麼平靜,難道之前那些都隻是他自己心裏錯誤的猜測?
“你心裏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難過?”舞邪塵趕上雲裏的步子,瞅著他奇怪的問道。
“為何要擔心難過?”雲裏清冷的目光移到他臉上,聲音極是平淡尋常。
舞邪塵的臉色一瞬間耷拉下來,不是吧,他還以為他和挽薑之間有些不尋常感情呢,搞半天隻是他一廂情願的理解有誤,舞邪塵心裏頗為無奈的歎口氣,罷了罷了,他本來以為有場好戲可以看了,結果啊,是空歡喜一場。
雲裏依舊步伐從容的朝前走著,不再看舞邪塵那張明顯鬱悶和不開心的臉,目光慢慢的移向頭頂的晴碧蒼穹,嘴角輕輕的彎起一抹攝人心魂的從容微笑,眼裏是勢在必得的自信:“本公子的人,他有那個命娶麼?”所以,他為什麼要傷心難過,根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誰能搶得走?當真以為他吃素的不成。
舞邪塵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壓根沒仔細聽。突然,像是被人定住一樣,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雲裏,雙唇抖抖索索的擠出幾個字:“你的人?”
他真的是受到了驚嚇啊,他怎麼不知道挽薑那傻姑娘成了魔界少主的人了?進展也太快了吧。
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舞邪塵頓時一個激靈,指著雲裏咬牙切齒的罵道:“西鑰狐狸,你你你,你這個偽君子對我家挽薑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雲裏一身清冽淡然的看著暴跳如雷的舞邪塵,眼睛一眯,笑了:“你說呢?當然是做禽獸該做的事情。”
舞邪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瞪著雲裏瞪了半天,後者一臉雲淡風輕的看著他,甚至還微微笑著,舞邪塵氣的袖子一甩找挽薑去了,他算是知道了,和西鑰狐狸說話絕對會折壽。
正當雲裏和舞邪塵在情花塚裏找到挽薑時,不遠處的天際一個大大的黑點慢慢的靠近情花塚,待落地時,赫然發現是一群手持仙器的天兵,為首的正是仙界的折瀾星君和文書仙君。
文書仙君手裏一把桃花扇搖啊搖,扇啊扇,一身藍色繡五珠銀紋的錦袍襯得他身形越發高挺頎長,腳踩黑色蟒紋靴,麵如冠玉眼角含笑,頭發一絲不亂的用銀冠挽起,整個人看上去幹幹淨淨氣質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