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某個臉色黑黑的男子。
“不喝!”某個耍小性子的女子。
“理由!”雲裏撫額,將手裏的藥碗放下,居高臨下的覷著挽薑,渾身冷氣直冒。
挽薑轉了轉眼珠子,烏黑漆亮的大眼睛裏絲毫沒有懼意,她抬起頭,笑的賊兮兮的:“我要聽你講故事。”
她可是記著呢,上回這廝受傷在佛陀天沒少壓榨她,還逼著她講故事給他聽,她現在看到故事書的小冊子頭都會痛。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翻身,她才不會傻到放過他呢。
雲裏似笑非笑的看著挽薑,眼裏的笑意在挽薑看來更像是諷刺,她靠著床榻嘴裏故意的哼了哼:“哎喲,傷口好疼啊,越來越疼了,嘶,好...”
‘疼’字還卡在喉嚨裏沒有發出來,雲裏已經掀起袍子在床側坐了下來,目光定定的看著她,端起那碗藥遞到挽薑嘴邊:“先喝藥,喝完了我給你講故事。”
挽薑低頭覷著拿完黑糊糊的藥,默默地往床裏縮了縮,眼角瞥見雲裏投過來的危險目光,忙訕訕的端過藥:“我喝,我喝就是了。”幹嘛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看著她,她不過是想等藥涼一些再喝嘛。
在雲裏刀子一樣的目光注視下,挽薑艱難的喝完了藥,藥汁苦的她皺起一張明媚的小臉,還沒有從苦藥裏緩過神來,嘴裏就被塞入了一個甜甜的東西,頓時消除了所有的苦味。
挽薑抱過雲裏手裏的一盤蜜餞甜果,將藥碗塞進他手裏,眉開眼笑:“好了,你快點講故事吧。”
“想聽故事,本公子有什麼好處?”雲裏單身撐著床榻,身子微微前傾,眉眼間一片溫潤清和。
挽薑眨了眨眼,了然的點點頭,低頭在一堆果子裏扒拉出一個最大的,慷慨的遞到雲裏的嘴邊:“喏,賞你的。”
雲裏:“......”
兀自嘿嘿地笑了兩聲,挽薑見雲裏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手裏的那個大果子,就是不張嘴吃,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於是將手裏的果子朝他嘴邊又遞了遞:“吃吧,很甜的果...”
話還沒說完,突然間眼前一黑,一股清雅淡疏的香氣裹著男子特有的霸道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唇上便傳來了溫軟幹燥的觸感,似蜻蜓點水般淺嚐輒止,溫柔不失繾綣。
一個手抖,甜果‘啪’的落到被褥上,又順著光滑的被褥骨碌碌的滾到了地上,最後停在了椅子腿邊,紅彤彤的格外惹眼。
青窗綠紗香風散,旖旎情思一室開,吹進赤子丹心裏,痕起碧波蕩漾來。
“唔,的確很甜。”
良久,異常安靜的房間內響起雲裏帶著愉悅的笑聲,似雨落芭蕉的脆滴聲,在她心底驚起千層浪。
紅唇微微的張開,挽薑目光怔愣的看著雲裏,看著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笑意慢慢的擴大,看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的在說著什麼,看著他眼裏如沐春風的暖意,耳朵裏再聽不見一丁點的聲音,整個世界詭異的寂靜。
她方才,是被親了??
她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親了??
見挽薑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呆坐著,目光渙散沒有焦點,雲裏微微的皺眉,不悅的伸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挽薑吃痛的回神,忿忿的瞪著他。
“喝藥喝傻了嗎?怎麼一副後天癡呆的笨樣,本公子故事已經講完了。”雲裏收回手,慵懶的斜靠在後麵的床欄上,長腿懶散的支起,正用那雙黑沉深邃的眼眸盯著她。
挽薑覺得,雲裏真是四海八荒六界九州最無恥的人了,沒有第二。
“你方才,為什麼,為什麼要偷親我?”雖是有些難以啟齒,挽薑還是紅著一張滴血的臉看著雲裏問道。
雲裏覷了一眼挽薑飄忽不定的眼神和紅的似血的臉頰,微微一笑:“本公子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親,你這是想汙蔑本公子?”
挽薑:“......”
“那你為什麼要光明正大的親我?”挽薑咬咬唇,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
雲裏換了個姿勢,右手撐在床的裏側支著腦袋,目光悠閑隨意的掃向挽薑:“本公子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親你?”
挽薑怒:“這個是隻有夫妻間才能做的事,你,你,我這次便當你是無心之失不與你計較,若有下次,我定要,定要...”
“定要什麼?”雲裏好笑的看著挽薑憋紅了俏臉,懶洋洋的接道:“定要親回來是麼,沒問題,本公子給你這個權利讓你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