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一個身影閃現出來，估計是二號或三號人物。
“你呢，要不就交錢，要不就交出你女朋友，自己選咯！”那光頭開口了。
“你們！”蘇紹馳指著他們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因為太生氣，還是平時坐慣了豪車沒見過這架勢驚慌。
何小青已經從蘇紹馳身後走出來了，他拉著她的胳膊，“小青，你……”
“喂，打劫你們不夠專業嘛！”何小青相當鎮靜地說“出來混，怎麼能不帶家夥？”
“哎~女人！這是什麼啊？”
何小青看清，是一根木棍，冷笑一聲，“我當是什麼呢，這很像我們鄉下圓桌的桌子腿嘛！”
那一群小混混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老二，連那女的都看出來啦，叫你不要帶！”
“老二，我認識你！你是這裏張家村的，你爸媽是開車的！”那人閉了嘴，沒再說話。
“拿來吧你！”何小青從他手裏搶走木棍，“就這東西！”何小青用手握住兩端，往大腿上一壓，斷成了兩截，她把這兩塊木頭扔在地下，圓圓的木頭在路上滾動碰撞，發出了大而清楚的聲音，晚上的月光，映照的在場的每個人的臉都慘白慘白的。
“老大，”何小青走回蘇紹馳身旁“我們賠這位兄弟的棍子錢！”
“哦，好”蘇紹馳掏錢包。
“嘿嘿，大哥，您看，我們給多少合適啊？”她對著光頭說。
那個光頭臉色極不好看，“算了算了，你們走吧，棍子不有的是。”
“謝了。”
……
那夥人撤了，何小青很得意，“何小青，看不出來，你也很能打嘛！”
“什麼叫‘也’很能打？”
“我本來是準備下來和他們大打一架的。”
“拉倒吧，就你，現在說得倒勇敢。”何小青相當不屑。
“我學過空手道和格鬥。”
“不錯嘛，看來剛才沒有讓你表現一下是我的錯。”
“不過，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人，真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是這樣！”
何小青笑出聲來“你不是現在的年輕人麼，你很老嗎！”蘇紹馳輕笑。
“他們也就是那個破學校的小混混，他們自己也很害怕！人多勢眾還不是外強中幹。”
夜涼如水，“何小青，你真勇敢！”蘇紹馳發自內心的讚許。
“小青，你們來了。”陳姐的語氣中焦急透著責備，“怎麼過了這麼久才來！”
“因為路上遇到了一點事。”
“有什麼事比你奶奶還重要的！剛才你奶奶還有點神誌，現在完全……”
“陳姐，你不要嚇我，我奶奶的情況不是一直很穩定嗎，怎麼突然間會…”何小青疾步向奶奶的病房走去。
“你奶奶年紀了，各個器官的功能也在慢慢衰退，她現在心力衰竭，在重症加護病房。”陳姐領著她向另一條走廊走去。
“沒事的，今天我們就守在這裏。”蘇紹馳在她身後說。何小青沒有說話。
她走進病房，奶奶就躺在那裏，雪白的被子，雪白的牆，她身上插著管子，帶著呼吸器，旁邊的儀器在跳動著，何小青不知道這儀器上的顯示意味這什麼，隻是覺得茫然，突然有個人進來，“你是肖奶奶的孫女吧？”那婦女遞給何小青一杯熱水，她的心也漸漸熱起來了。
“你是，你是照顧我奶奶的王阿姨，你怎麼在這裏？”
“你奶奶的情況不太好，她對我很好的。”王阿姨有些黯然，“現在的人沒有幾個願意照顧這樣的老人，她們都不願意給老人家當保姆。”
“王阿姨，你對我奶奶很好，我知道，謝謝。”
房間裏靜的可怕，蘇紹馳在外麵的椅子上坐著，既沒有進來，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現在何小青無暇顧及他。
“王阿姨，你這麼晚了，不回去嗎？”
“沒事，我老公去世了，家裏有我婆婆帶我兒子。”也是個苦命的女人。 她們兩個人就這樣閑話家常，何小青拉著奶奶的手，她的手還是那樣粗糙像老樹皮，可就是這雙手，在何小青小的時候抱著她，無論春夏秋冬都胡同裏守著小小的修鞋攤，直到幾年前，生了病，這雙手才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