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川向狼天棋打量片刻,又向荒山上看了看,也覺得謝魚歡已絕跡多年,不太可能在這裏出現,便不再多說。
商心斜對狼天棋道:“你這樣維護惡顏宗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頓了一頓又道:“我看你年紀不大,或許隻是受他們蒙蔽,我也不來為難你,快些讓開!”
狼天棋聽他如此說話,心中有氣,但轉念一想:“他定是聽別人說的多了,受人蒙蔽,這才對惡顏宗如此仇視,卻也怪不得他。”這樣想著,口中便說了出來:“你不明真相,所以才這麼莽撞,我也不來怪你。”
商心斜先前說他“或許隻是受他們蒙蔽,我也不來為難你”,此時聽他說話又學自己,分明是在挑釁,心下更加惱怒,問道:“你是何門何派,為何與我囚鹿門為難?”
狼天棋聽得一愣,心想:“我何曾與他為難,分明是他一直在咄咄逼人,這人看去相貌堂堂,怎麼這般不講道理。”想著心中也有些生氣,語氣便重了一些,說道:“我什麼時候為難你了,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講道理?你問我門派做什麼?我無門無派,就隻有一人。”
商心斜本來見他穿的破破爛爛,滿身血汙,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一直便沒把他放在眼裏,沒想到他竟敢頂撞自己,此時聽他說無門無派,便沒了後顧之憂,怒道:“你既然如此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回頭對趙大川道:“師兄,先擒了他們再說。”
趙大川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商心斜見師兄點頭,對狼天棋冷冷一笑,忽然縱身而起,伸出雙掌向他胸口拍去。
趙大川看見心中一驚,暗道:“師弟怎麼這般魯莽,尚不知對方深淺便赤手空拳貼近身去,豈不危險?”但轉念一想:“我真是瞎擔心,師弟天賦之高世間少有,看這少年與他年紀相仿,道行定不如他,我既能想到這點,師弟比我聰明十倍,一定也想到了。”自嘲一笑,不再管他,對王大牛抱拳道:“得罪了。”王大牛也不說話,祭起黑色長劍。
商心斜本就不是魯莽之人,他天賦奇高,雖修道時日不長,卻已是囚鹿門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深得師父喜愛,師父也曾對他說過,以他如今修為,在同一輩中已難逢對手。
他本就沒將狼天棋放在眼裏,得知他是散修,更是不屑。一個散修,能有什麼道行?
他已在心中做好打算:“這小子不過一個無名之輩,竟對我如此無理,定要叫他吃夠苦頭,若隻是將他擒住,以師兄脾氣,再想教訓他可就難了。”是以他用上了全力,料想這掌若是打實,這小子不死也要重傷。
他其實並未指望能一擊得手,隻是想震懾對手,讓他心生怯意,他真正的殺招是在狼天棋躲閃時祭出仙劍重傷於他。
可他剛縱起身來就發現這伶牙俐齒的小子慌了神,嚇得呆愣愣站在那裏不知閃避,竟也舉起雙掌,似乎想硬接下他這一擊。
他心中冷笑:“就這點道行還敢那般與我說話,這可真是自己找死,無論如何怪不得我。”他念頭剛剛轉完,四隻手掌便觸在一起。
甫一接觸,他便覺掌上真法遇到一股極大阻力,不但難進分毫,反被逼的倒轉回來,他心中一驚:“不好!”但此時應變已然不及,隻聽“噗”的一聲,一陣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衝出。
狼天棋身子晃了一晃便穩穩站住。
商心斜倒飛出去,雙腳落地後又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身子,體內氣血翻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他萬沒料到這散修年紀輕輕,修為竟似乎猶在自己之上,心中又驚又妒,抹掉嘴角血跡,死死盯住狼天棋,冷笑一聲道:“好啊,演的真好!扮豬吃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