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之中,我一直找尋我的兩萬分之一。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是以一個難題的形式出現在感情裏。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誰也不想傷害,有可能到頭來傷害了所有的人。
“我明天要美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想帶你一塊去。”李維奇很深情很誠懇地說。“我們應該勇敢點,再勇敢點,再勇敢點,無論你想要哪一種生活,我都陪著你,一輩子,每一天,行嗎?”
“為什麼——不知道何時回來?”半天,我問出一句話來,對這點比較疑惑。
“國內不太平。”李維奇說的比較籠統。臉上布滿灰塵的感覺,很黯淡。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李維奇也不說,我們兩人就這麼靜默著。
“赴美國的相關手續我已經為你辦妥。明天早上的飛機,我想帶你走。” 李維奇扶正我,眼神閃閃很真誠。
我置身驚訝之中,但僅有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對不起程峰,畢竟我親口答應要和程峰交往看看。最後我艱難的開口,“我不能跟你去美國。我已經答應了程峰和他處處看,我不能——”
“程峰能給你的,我都能,我是個成熟的男人,會比程峰做的更好。” 李維奇又強調一遍。
“我不能這樣跟你走,我現在是程峰的女朋友,不能對不起程峰。”我說。
“你們相處一個月了,也沒見感情進一步發展,你並非程峰公開的女朋友。”李維奇說的極其認真,“靜語,你不要對自己撒謊,你難道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嗎?”
李維奇一直以來都是我仰視的男人!是我心目中完美男人的形象!我早就迷戀這種感覺。我若是20歲的小女生,可能會更喜歡程峰的那種愛,可我不是小女生了——
而我已經答應程峰交往看看,不能屈從於此時的感覺。
“我活了二十七年,從來沒有人如此待我。謝謝你對我那麼好。”我不知說什麼好,眼淚都掉下來了,“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我和程峰的感情沒進一步,我一定跟你走。”
“我去美國安排一切。” 李維奇又歎了口氣,“我將風箏的線交給你,這樣自己在天空翱翔是也會有個支持,有個牽掛。無論我在哪裏,隻要你拉拉線,我依舊會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不能自製。掙脫李維奇,撒丫子就跑開了。
我的物理速度要比李維奇快,先到高爾夫會所拿回手提包,藏在一暗角處。盡管眼睜睜的看看李維奇找我,我也不出來,電話也不敢接,在暗角裏變成化石。
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最近我的生活太混亂了,簡直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對於一個現代社會戀愛經驗不足的我來說,實在是無法應付的局麵。我覺得老天在捉弄我,要麼一個不給,要麼一給就好幾個,讓我不但當局者迷了,而且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
不過當斷則斷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我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然後才能認清自己的心,再然後做出決定。一腳踏兩船,到頭來兩頭不到岸,我隻能掉水裏。我的困難是,不是我要腳踏兩船,是船拚命的擠到我腳下。我都沒地方落腳。
一個人不知道靜默了多久,直到餓得頭昏眼花,眼前金星和銀星交替出現。這才看看手機,下午6點鍾。手機顯示一百多個未接來電,李維奇打的,程峰打的,還有折懷元打的。
做為一個員工,我先給折懷元回電話。結果是頓痛批,電話接通就責備我上班時間玩消失,更重要的是問我為何不接電話。雖然我看不到折懷元,但也能想得到電話那端是什麼表情,肯定是那雙冷厲的眼睛還閃亮著光芒對我不屑一顧的表情。
這怨我嗎?打球時包存起來了,後來就一直靜音不敢看嘛。
我沒有解釋,果斷的掛了電話。高老莊的故事教育我們幹活賣力的是豬。我都決定離職了,基本不幹正事,是呀,不求升職加薪,那麼認真幹嘛。
之後回電話給程峰。因為我眾多電話沒接導致失聯。程峰發動人在找,查過所有醫院的急診紀錄、還有所有警察局、交通隊的報案紀錄。
聽到這話。我差點又哭了。我做了什麼呀?好像傷害了程峰似的。
“我沒事,隻是做水療時把手機存起來,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一睡就一天。你知道的,我是豬嘛,懶豬、懶蟲、睡鬼——”我哄著程峰。
程峰笑了,“以後可不允許再不接電話。”
我見程峰語氣輕鬆不少。也感到開心,又是左哄右哄,終於轉怒為喜,而我也一頭大汗地放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