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張才人當著皇室中這麼多人的麵,招了這麼大的窘迫,自然隻有唯唯諾諾的份。
“行了,開始吧。”夏漠然並沒有深究的意思。
“張才人,請。\"陳公公的臉上由始至終都掛著一絲笑容。
張才人不知是禍是福,麵色深紫,伸出顫顫抖抖的雙手,扯著金盤中結上密密麻麻的扣結的黃菱布條。
“皇上總有那些個花招,聽說在祭典時皇上在摘月樓的行宮修了一間金屋,說是用來藏嬌,那個嬌人是魯成王府的一妾室,是皇上的舊相好。”背後傳來了醋意濃濃的酸話。
“嗨,姐姐是在吃皇上的醋,這可不該。你再不濟,也是每月十八有一次皇上臨幸恩寵紫玉齋,哪像妹妹我半載都不見皇上的麵。”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又一個怨婦的心聲。
晚瑩一邊看著陳公公步履輕快地挪過一處又一處,一邊聽著背後那些個酸溜溜的議論。
魯成王府的妾室,那不是指的就是她,尉遲晚瑩嗎?
是哪個多舌小怨婦在背後嚼她的是非。這是宮宴,一點也不注重場合。
明眸流轉,回過頭去,兩張扭曲的嬌媚容顏。
“兩位姐姐怎麼稱呼?”晚瑩此時是來者不善。
“這位妹妹未曾見過。哪一宮的。”適才抱怨夏漠然金屋藏嬌的那位怨婦。
“哪一宮都不是。妹妹我就是姐姐口中的金屋藏嬌的那位嬌人。”晚瑩對夏漠然的行為一再容忍,盡管如此,那是在她可以容忍的範圍,如今她卻成了他人口中那淺薄的無恥女子,可恨,她為了大局收心的脾氣最近正在見長。
“你...”那位怨婦瞬間花容失色。
楚雨嫣見狀,忙過來勸解:”晚瑩,忍一時風平浪靜。”
“雨嫣,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晚瑩回予一個淺淺的笑容。
“這位是楚相之女,魯成王府的正妃吧。”另一位眉心一顆美人痣的算是頗有眼力。
“鎮不住一位偏房小妖精。”一抹冷笑掛在嘴角。
楚雨嫣臉色大變,卻再努力地壓了下來。更窩囊的是夏允然一直裝著充耳不聞。這鬧哪樣!堂堂的魯成王府何時變得這麼頹廢,她現在才知道所謂太子殤逝後,由皇二子進為皇長子的夏允然並不是真如皇上器重的那般,皇上還不是被穆太後的庇護下求保衛。穆德妃的風光才是正盛的,夏漠然算什麼,穆家的一顆棋。
晚瑩嘴角仍然是淺淺的笑意,從幾案前站起身來,一步跨到兩位麵前:“兩位姐姐是宮裏的人,可就管到宮外去。不是將心思放在好好伺候皇上的事兒上,在這裏嚼別人是非,就不怕到時弄個雞飛蛋打嗎?”
“你...”那位有著一顆天生美人痣卻長不出美人誌的小怨婦也猛地站起身來。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響徹落針可聞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