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然,你怎麼會這...”晚瑩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誰讓你們到這裏來的。”他神色如常,語氣卻含著怒意。
”幾個丫頭在這裏迷了路,我帶他們回去。”這個解釋實在是可笑著。
“迷路了,王府就這麼大,還能迷到這裏來。”夏允然輕笑道。
“王爺什麼時候回府的,怎麼不同我一道回來?”晚瑩心知被抓了個現行的,不好與他辯駁。
“帶著你的侍婢,給我離開這裏。不該來的地方。”這樣的說話語氣,可不像是夏允然。
暮雪,成環,妍冰及神誌失常的香淩,還有懷有身孕的晚瑩,是人多勢眾。但是對方的實力尚且不知。
成環和妍冰扶著喃喃低語的香淩,暮雪打著火折子在前麵開道,晚瑩斷後,提防著身後的那個男子。
夏允然在紫宸殿議事,怎麼會突然在這裏出現!且不說他的演技多麼高超,就憑著這個邏輯。他也不會是夏允然本人。
這其中的蹊蹺,等她追根溯源了之後再說。
山雨欲來風滿樓!
今晚的月色很好,涼風也醉人,應該是個好眠的夜晚。可是對於晚瑩來說,卻是一個不眠之夜。
湖州的飛鴿傳書已告知她,徐初恒被湖州王夏殷常降罪下獄。湖州之亂真的要被平了,但是隻怕是表象,潼關的兩萬大軍一旦支援湖州軍,那大勢就會到來。穆太後生命垂危的消息一傳到湖州,軍心必定會受到鼓舞,到時的形式就不可估量。夏殷常你就這麼容不得徐初恒,你會後悔的!
這次兵變來得太及時了。
不排除有人從中作梗!
“側妃,夜已深,奴婢伺候您就寢吧!”一件搭肩披在晚瑩身上,成環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怎麼是你啊?暮雪呢?”晚瑩訝異地看著她。
“雪姑娘身體不適,讓奴婢替她伺候您。”丫頭答話時有些顫抖。
“怎麼了?”
“香淩她變成那樣,奴婢心裏難受。”與這個丫頭接觸的少,不知她的心思。
“香淩出事前,你們都在哪裏?”有暮雪的例子在前,也不能說不防著。
“奴婢在正好陪著妍冰在院裏嘮嗑。大約是亥時初,那時衛士剛換過值夜,我們二人便在下房閑得做點針紅。可見雪姑娘奔了進來,說香淩出事了,我們二人就趕緊跟了過去。”她時而搖頭,時而低頭,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形。
“你們見到香淩時,她在哪裏?”
“就是我們剛回來的那個院子。”她的眼睛直視著晚瑩,毫不躲閃。
“記下了。這幾日過了酉時,就被出院門。回頭我讓王府的太醫給她診診。這丫頭會變成那樣,一定是當時看到了什麼刺激的?”
“奴婢也是這樣認為,為何偏偏是香淩出事,合府百來個丫頭,就獨獨香淩出事。”
“帶我的話下去,此事要絕密。否則我嚴懲不貸。”
“是,奴婢這就把話帶到。”她向晚瑩道了聲退。
霜寒露重,今夜就是一個無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