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殿後傳(1 / 2)

這是發生在白箏離開之後的簡短插曲。

“前天——文白箏女士在沒有任何明示警告的情況下,倉促地離開了我們……她留下的,是一個空落落的劫火殿,和一堆尚待處理的魂魄……”

炫光的表情有些傷感,聲音無比沉痛:“她的離開實在出乎意料——我一直以為她會和冥界同生共死、一直呆到冥界毀滅,所以在三百年前安排劫火姬的後備人選們投胎去了。劫火殿不可一日無主,各位同仁,我們一定要在今天選出一名合適的接班人,將劫火殿代代相傳、讓暫時停頓的工作係統再次運轉起來!”

一陣詭異的掌聲響起、平息……平常總有人趁著鼓掌的當兒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今天卻個個緘口不言,不用“詭異”不能形容場麵的反常。

炫光“抓典型”的企圖在這種安靜良好的氣氛中破裂。他靜靜的目光從與會官員們的臉上掃過,目光所到之處,必然讓屬下垂頭閉眼,誓死不和他對視。

炫光沒辦法,開始點名:“都市王,你的魂魄也是‘火’屬性,不如,你暫時做份兼職?”

都市王?馬鈞渾身一哆嗦,急忙分辯:“大王,您難道不知道?我掌管的神魔道是關押了最強力妖魔的囚籠,全力以赴才能保障不會出事,哪能分心呢……”

這倒也是。炫光想了想,目光直逼紅曲:“拂水姬!”

紅曲頭皮一緊,頭腦活躍起來,開始調動一切儲備信息,準備和炫光講理。

就聽炫光的聲音越過長長的會議桌,帶著回聲劈麵而來:“多年前,初代拂水公私自逃離時,是劫火姬幫他收拾爛攤子——你們拂水殿欠劫火殿一份人情債,該——還——了。”這最後拖長聲調的三個字說得紅曲毛骨悚然。

“大王所言極是。”她定了定神,清清嗓子,和顏悅色地開始背曆史:“隻是……這個……我聽說,當年的劫火姬雖然是朱雀族的正統傳人,卻和‘水’屬性的大鵬沾親帶故,所以人家本身有‘水’的屬性,再加上閻羅大王禦賜‘水印’一枚,處理我們拂水殿的工作簡直是手到擒來。我可不敢和人家相提並論……嘿嘿、嘿嘿,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能做好拂水殿的工作,對我來說已經是奇跡了。”

她說完,偷眼一瞧——閻羅大王笑得高深莫測,似乎還有什麼後續的把戲。

果然,炫光從手邊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挑了挑眉,不懷好意地提高了聲音:“魂魄的屬性在三代之內可以微量遺傳。你爺爺原靜潮是我見過的人類當中,‘火’屬性最純的人。想必你的魂魄中還殘存有他的痕跡。我賜你火印三枚,把這些遺傳的蛛絲馬跡發揚光大,雖然不能和正統的‘火’屬性傳人相提並論,但要應付劫火殿的工作也差不多了。”

“大——王!”紅曲板起來,鄭重其事、語重心長地打斷了他的話頭:“劫火殿好歹也是四大殿之一,怎麼能隨便找人來潦草應付呢?我們這裏明明有擁有‘火’屬性的大人,您怎麼能無視優秀人選的存在呢?用三枚珍貴的‘火印’包裝我這個次品,不僅情理不通,更是對冥界寶貴財富的浪費啊!”

炫光皺了皺眉,“我們哪兒有那麼多‘火’屬性的人選?你倒是說來聽聽!”

“這個嘛……”紅曲為難地垂下頭,“要說到‘火’的屬性嘛……據我所知……最純粹的一位……當然要說……”

她偷著瞟了炫光一眼,發現與會官員們很有默契,都把崇敬的目光奉獻給偉大的閻羅大王。

炫光的臉色變了變。

紅曲幸災樂禍地怪聲怪氣說:“您可是偉大的太陽神,有您在這裏,我們哪兒敢班門弄斧,是不是?這種非常時刻,還是要仰仗您這樣的大人物才可靠啊!”

這個臭紅曲……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炫光心裏哼了一聲,若無其事地反駁:“我很忙!要是我什麼都能包攬,要你們幹什麼?!”

一句話封住了其他人的口,但卻滅不了腹誹。畢竟,如果他每天喝個茶、蓋個章、聽個彙報都能算忙,那就沒別的詞能形容他的下屬們了……閻羅大王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應付突發大事件,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用一個“忙”糊弄過去呢?!但……閻羅大王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不必和別人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