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啊!”坐在輪椅的老人看著正緩緩落下的夕陽感歎著,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色“若是能再活一次,該有多好。”說完,兩滴淚水從那曆經滄桑的臉龐滑下,那暗淡無光的眼睛也永遠地閉了起來。
唐緩死了,她平淡的一生就這樣結束了,晚年的時候,她總是會在回憶著自己的童年,自己學習生涯,以及自己的婚姻,才發現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太過於平淡,沒有什麼值得去懷念。但若說後悔的,想要改變的事情,那就太多了,以至於晚年的唐緩一直都在自己的悔恨中度過。
“恭喜,生了個小公主,母女平安!”護士抱著懷中的孩子微笑地對站在手術室外的一大二小的人道。
走廊上來回走動的大人兒頓時停了下來,坐在凳子上的兩個小人兒也呆住了,好像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樣,不敢大聲地呼氣,似乎整個空氣都凝固了。
一聲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寂靜的局麵,“哈哈,我終於有閨女啦!”男子的聲音中充滿著喜悅,小心翼翼地從護士手中抱走了那軟軟的身子並不斷地用自己的嘴去親著小嬰兒的臉頰。
“爸爸,爸爸,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要看妹妹。”兩兄弟唐澤,唐溪不斷地扯著自己父親的衣服,渴望見到妹妹的心情不斷高漲著。
“別著急,小心別把妹妹扯著。”唐國輝蹲了下來,好讓兩個兒子看看自家的新成員。
“爸爸,妹妹好小啊!”三歲的唐溪奶聲奶氣地說著。
“當然了,因為妹妹還小。會慢慢長大的。”
“爸爸,我能抱抱小妹妹嗎?”唐澤渴望的語氣真讓人心動,但是唐國輝還是不忍心地拒絕了,“阿澤乖啊,妹妹還小,很容易磕著的,而且你也抱不動,等妹妹回家了,我們再抱,好不好?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媽媽。”
唐澤收回了那渴望的小眼神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嗯。”然後牽起了弟弟的手,一齊向媽媽的病房走去。
不斷走向病房的唐國輝並沒有發現,懷中的孩子已經睜開了雙眼,複雜地看著自己。
唐緩看著陌生的病房,感受著熟悉的懷抱,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地不可思議,陌生的恐懼占據了唐緩的心底,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眼淚不斷地掉了下來,最後放聲大哭,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恐懼,害怕給趕走。
唐國輝嚇了一跳,不明白剛剛還安靜的閨女怎麼哭了起來,便不斷地輕拍著唐緩的背部,輕哄著,“寶寶不哭,不哭啊,乖。”但似乎沒有什麼作用,哭聲依舊沒有停下來,還吵醒了還在休息的媽媽。
“國輝,把孩子給我吧,寶寶可能是餓了。”溫柔而又虛弱的聲音從病床上傳來,差點兒讓唐國輝沒聽見。
“雪柔,你醒了,身體還痛嗎?”唐國輝急忙走到病床旁,扶起正要起身的曹雪柔,並把懷中的孩子遞給了她。
“放心,我沒事兒。”曹雪柔抱著孩子,輕哄著,掀開自己的衣服,喂著孩子吃奶。
唐緩的哭聲變小了,但還是小聲抽噎著,當嘴裏被塞了個東西時,她下意識地吸了幾口,才發現是乳汁,哭聲停了下來,饑餓感成功地打敗了理智,唐緩不斷地吮吸著,盯著熟悉的臉頰,聽著熟悉的聲音,在困意不斷來臨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不是夢啊。
“寶寶睡著了,國輝,阿澤和小溪呢?”
“他們啊,剛剛來看你了,但你還咋休息,我又怕他們在醫院鬧,就讓爸媽先帶他們回家了,放心吧,一會兒,媽還會來送雞湯來的”唐國輝用大手撫摸著妻子還蒼白的臉頰,疼惜地說,“辛苦你了,雪柔。”
“咳咳”明顯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和諧的氛圍,同時也讓曹雪柔羞紅了臉,曹雪柔用力地拍打掉還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微笑的對來人說“媽,您來啦!”
“媽”唐國輝的聲音也不好意思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李然一臉戲謔的說著,“來來來,快讓我看看自己的小孫女兒。”
曹雪柔把懷中的孩子遞給了婆婆。
“哎呦哎呦,真可愛,又白又嫩的小臉兒,你們不知道啊,老頭子知道是個孫女兒後那個開心的啊!就差沒告訴全世界了,對了你們想好名字了嗎?”
“名字?”唐國輝和曹雪柔愣了一下。
“你們不會還沒有想好吧?”李然一臉狐疑的盯著一臉茫然的夫妻倆。
“名字,名字。”唐國輝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猛地站了起來,在病房中來回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