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肖筱隨著尉遲一家人舉家奔往青州,終於能換回女兒裝,她興致頗高,坐在馬車中左看看又看看,深感漢服其實也很漂亮的麼。
“不老實待著幹嘛呢?”
尉遲看了一眼馬車外的情況,複又放下了竹簾。
“尉遲,你看我穿這件好看嗎?”
肖筱腆著一副天真的模樣,靜靜等著尉遲的誇獎,誰知道尉遲隻是冷淡的瞟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話。
“不要叫我尉遲。”
肖筱本是興奮的臉,立即變得失落。最近尉遲的態度總是如此不冷不淡,她很想跟他膩在一起,然而卻總是找不到他的影子。
“???知道了???子桓???”
子桓,子桓。為什麼她會感到這個名字如此熟悉,在哪裏聽到過?
尉遲輕輕瞟了一眼縮在角落裏畫圈圈的姑娘,伏過身去抬起了她一張俊俏的臉。
“衣不如人美。”
旋即朱唇一點,吻在肖筱的唇上。
有多久沒有碰觸這熟悉的唇了,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拒絕的迎了上去。
尉遲眼中閃過一道驚喜,借勢便伏在了她的身上。
行了十多日日,方才行達徐州。剛剛到達徐州,徐州太守陶謙便派了張闓將軍一路護送,肖筱一麵感歎尉遲家勢之龐大,一麵暗暗覺得這陶謙還是個不錯的人。
張闓一行將士幾百人,隨路護送,大隊人馬是浩浩蕩蕩。然而路途之上突然降下傾盆大雨,無奈之下肖筱隻得與這一大隊人馬投一古寺歇息。
“子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啊?”
肖筱奄奄的聞著身旁的白衣男子,她本就不喜歡下雨天,更何況是這突降的暴雨。潮濕陰冷的空氣,即使裹了再多的衣物也生生覺得難受。
“你問我嗎?又不是我讓它下的。”
白衣男子伸了個懶腰,貌似已經很久沒有過著這樣奔波,身體也有些僵僵的。
肖筱被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隻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解解恨。
古時本就是日落而息,再加上有老人隨從自然是行的極慢。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肖筱躺在尉遲為她大好的地鋪上,向身邊的人蹭了蹭,一副無害的小白兔嘴臉。
“呐,子桓。這次去找你父親???”肖筱欲言又止,似是有什麼話說不出來。
“你想說我們的婚事嗎?”
尉遲伸過手摟住了身旁嬌俏的人。肖筱一驚,複又埋進他寬寬的臂彎之中,心裏有一絲甜蜜:他總能明白她的意圖。
雖然尉遲心中很想早日迎娶肖筱,可是在亂世之中確是身不由己,眼中不免有一絲擔憂。
似乎是睡至半夜,肖筱迷迷糊糊聽到外麵有些動靜,不像是雨聲,便揉著眼睛起身,然而待她看清院子裏的情況時,竟然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雨早已停了。
月悄悄的從厚重的烏雲中探除了半張臉,院內鎧甲將士的兵器泛著暗紅的血光,身下橫七豎八挺了幾具屍體。
一雙雙猩紅的眼睛,仿若來自地獄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