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在院子裏簡單的擺了幾桌酒菜,算是請了一下家族中的長輩過來見一見新娘子。季文一遍一遍的跟人解釋,在都城辦過婚禮的,就是回來一趟。沐芳也是一杯一杯的敬酒,向各位叔伯彎腰。
小櫻心裏憋氣,一直沒有發作。等到晚上大家都回去了,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小櫻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沐芳開始抱怨了。“我的婚禮呢?”
沐芳似乎喝多了,有氣無力的靠在那裏。
“你說話啊?”小櫻很委屈,怎麼就成結過婚了的。就連新身份都請人搞定了,哪裏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拜堂成親了。
沐芳突然站起來,彎下腰,吐了一地。都是晚上吃的才,還沒消化,一股腦兒吐了出來。吐幹淨之後,沐芳清醒了些,人也恢複了氣色。
小櫻不生氣了,既然跟了他,也就這樣吧。趕緊打掃幹淨了,省的看著髒。吩咐下人放了一大桶溫水,扶著沐芳褪掉衣裳,用毛巾慢慢擦拭。別人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小櫻感慨自己,婚禮告吹,洞房泡湯。
“跟人家死喝,喝完就吐。有這麼傻缺的麼?”小櫻一邊念叨,一邊不停的把溫水舀到他身上。
沐芳也不去嗆聲,隻是看著她傻笑。
“笑什麼笑?啞巴了?”小櫻最討厭一身酒氣的酒鬼了,雖然自己開著酒樓,但是從不在飯點下樓。因為走到哪裏,都是酒味。她寧可那個時候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練字,起碼清淨。
“我覺得我娶了一位賢妻,雖然話多了一點,但是都是為了我好。”沐芳笑起來,純粹的像個孩子。
“誰是你妻子?姑娘我才十五歲,嫁人還早著呢!”小櫻把毛巾往他身上一砸,既然清醒了,那就自己洗澡。轉身去把窗戶打開,外麵居然飄起了雪花。輕盈的白色雪花,順著風,飄飄灑灑,在空氣中形成一幅壯麗的景色。
一股冷風從窗戶裏襲來,沐芳縮進水桶裏。“冷。”
小櫻趕緊把窗戶關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凍著你的。隻是想看一下夜空有沒有星星。”
“那你看見了嗎?”
“不看了。下雪了,你快點上床吧。”小櫻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放進小盆裏,等他鑽進被窩,再開門倒掉洗澡水。全然一副家庭主婦的姿態,動作幹淨利落。
“娘子,你到被窩來吧。外麵好冷。”沐芳坐在床上,拍拍枕頭。
小櫻關上門,看他穿著中衣坐在床頭,對上他那股溫柔的眼神,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婚禮省了,洞房花燭恐怕省不了。“咳咳!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兒書。”
“今天別看了,過來陪我說會兒話。”沐芳再次要求她過去。
他越喊她就越警惕,索性拿一本書在手裏:“不行。睡前看書是習慣,不看我會睡不著的。”
小櫻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胡思亂想。
沒想到他起來了,站到自己身邊,取笑道:“哪有閉著眼睛看書的。”
沐芳把書從她手裏拿下來,擱在桌上,認真說道:“帶你來臨州,實屬無奈。皇上已經三番兩次要見你了。你的官籍是做好了,但是隻要他不信,又有什麼用。我是想,你在臨州陪我父母住兩年,等天下初定,我就回來陪你一起生活。等我們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皇上不會為難我們的。”
小櫻看著他語重心長的樣子很想配合他的計劃,可是他為什麼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小櫻深深的皺起眉頭,一捶桌子,發出悶聲。
“我知道你喜歡玩,就等我兩年,兩年之後,我陪你玩遍全國。”沐芳摸摸她的臉頰,安撫道。
小櫻長歎一口氣:“新婚之夜,的確應該把所有事情說清楚。但是夫君啊,你有沒有想過,天下初定,兩年夠不夠?全國在皇兄眼裏是周國,還是包括陳國?關鍵是我答應了王惜月,半年之內,除掉孟開。不然你以為她會乖乖的跟著韓浩軒回藥王穀,把芳菲樓給我做酒樓啊。”
“你剛才叫我什麼?”沐芳真真切切的聽她叫自己夫君,簡直難以置信。
“哥,別打岔。”小櫻自己沒有察覺,他叫了自己一天的娘子,他自然是夫君。
沐芳點點頭,認真聽她把話講完。隻要她不尥蹶子,一切好說。
“我父皇一生,都沒有認為國家穩定,隻要陳國還在,周國就不會穩定。你要是等那一天再解甲歸田的話,簡直就是做夢!皇上要見我就見就是,段琦軒我都見過了。”小櫻現在是一點也不害怕見到誰誰誰了。橫豎自己遠離政治,不幹涉朝政,管他們誰誰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