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為元家做些事的夏小青現在感覺無能為力,她留下來隻是為幫助生病的元叔叔,誰知道一事無成,隻專門應付瘋狂的印容。
她穿上外套,拉開門。
玄逸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剛剛掏出鑰匙,淡淡地問:“急著去哪兒?”
這家夥刷存在感的方法就是在你幾乎要忘記他的時候出現一下下,用這種讓人不忍責備的可憐方式。
夏小青盯著他,不忍開口讓他一起去找印容,於是小聲說:“去樓下超市買東西。”
他點了點頭,徑直走進臥室,一頭栽進被窩。
“晚飯的時候別叫我。”話剛剛說完,人就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
夏小青看到他晃晃悠悠地走進廚房,喝了一大杯涼水,睡眼惺忪地問:“你要去哪兒?”
“上班。”她穿好外套,用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清粥油條。
“我不吃這些。”他搖頭。
夏小青白了他一眼:“如果有人給我買,我就心存感激地吃下去,而不是不知好歹地挑三揀四。”
“可我不是你。”他咧嘴笑著,鑽回臥室去了。
顧不得那麼許多,夏小青趕著去了實驗室,一進門就被工作淹沒,再一抬頭,已是中午十一點多,她舒展了筋骨,喝一杯咖啡,電話響了。
是辛文沐打過來的。
她想了想,沒有聽。
南華從老遠跑過來,鼻梁上架著黑框大眼鏡,有些呆滯地大聲問:“是不是你電話響了?”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笑:“沒有。”
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
還是辛文沐。
在南華的注目下,她把電話接了起來。
“錦瑟,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吃飯吧。”他聽起來很高興。
有一陣子沒聯絡,她都想不到該用什麼語氣和他說話,憋了一會兒之後,她婉言謝絕:“不好意思,師傅,我現在還在省外。”
電話那頭的辛文沐沉默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南華瞥著她,嘟囔道:“說謊。”
有些事,不足以為外人道,她隻是笑,並沒說明原因,原以為會就此過去,誰知道更令人尷尬的是,她剛走出大門,抬頭就看到辛文沐站在實驗室的大門口。
毫無漏洞的謊言一下子就千瘡百孔,夏小青從他眼中看到疑惑,低頭不語。
辛文沐沒有開口問她為什麼說謊,隻是很平靜地告訴她,學校方麵希望她再考慮回去任職的事。
她淡淡地聽著,眼前的辛文沐神采飛揚,功名顯赫,全源自當年的“犧牲”。人就是那麼奇怪,她沒真的愛過他,但那種選擇真讓人倒胃口,連帶著,辛文沐也讓人厭惡起來。
“你心情不好嗎?”辛文沐見她未動筷子,揚起眉頭問她。
“沒什麼。”如果沒有辦法坦然麵對,不如就離開,她站起身來,“您剛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現在我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
她沒回頭,大步流星地離開,辛文沐滿臉錯愕,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她離開。
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角落裏的螞蟻發呆,心情久久難以平靜,早知道留下來會很麻煩,沒想過會那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