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征聽了嚴偉的事,在玄逸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得七七八八,對於這個徒弟,他恨鐵不成鋼,即便是如今嚴偉鋃鐺入獄,死罪難逃,即便當著玄逸的麵,他也堅持說:“嚴偉是我最聰明的徒弟,隻可惜,他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他不願意去見嚴偉,收拾了東西回老家去了。
玄逸依稀記得,上一次秋征回老家,好像是年幼的女兒秋雅言去世的時候。
秋征不去,嚴偉聽到消息的第二天,就硬生生地把掰斷的牙刷吞了下去,等管教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死了。
嚴偉一死,警方趁亂收網,一夜之間,居然就繳獲了“死神”幾十噸,數量之巨,規模之大,令人瞠目結舌,連帶出的政府官員,名流紳士都有上百人,兩條隱秘的公路運輸線也被徹底截斷。
忙碌過後,世麵上的“死神”徹底絕種,餘下那些零敲碎打的小生意,用不了三兩下的功夫也都消失殆盡。
世界恢複平靜,支隊長自己包著手去上班,卻硬是堅持要給玄逸幾天假,說是算是給他的獎勵。
夏小青覺得,人生如此,夫複何求?玄逸有時間陪她,而父母也確定和這件事扯不上關係,兩個人商量好的,打算去看看玄逸的師傅秋征,一來正式拜會,二來也是玄逸放心不下,隻怕他孑然一身出事。
本來第二天就出發,但學校忽然有事,辛文沐身體出了點狀況,生化係又有重要的上級檢查,夏小青去不了了,玄逸本打算留下來陪她,但夏小青知道他和師傅情同父子,便讓他一個人過去,自己留下來應付。
說來也羞慚,自接管這個工作之後,她幾乎就沒有怎麼好好上過班,要不就是出去到處講學,要不就是因為家裏的事耽誤,拿薪水都覺得不好意思。也是該好好工作了,再說,玄逸給了江左那麼多錢,總要有人賺回來。
去機場的路上忽然就下起了雨,她將車子開得很慢,從這個角度,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帶著朦朧的色彩,印染出一副絕妙的城市夜景。
“一個人也沒關係嗎?”他伸手輕輕理了理她鬢角的頭發,衝她笑。
她點頭。
他拉起她的手,在上麵咬了一口,她顰眉,問:“這是幹什麼?”
“你怎麼那麼可愛?”他自言自語地盯著她的臉頰出神。
她忍不住笑起來:“少來,怕我不讓你去就明說。”
他咧嘴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打開天窗看雨:“你不會的。”
“看吧。”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這人,還是這麼不會聊天。
“有沒有發現,我們一路走來,特別不容易。”玄逸牽起嘴角,轉頭看著她,“經曆了那麼多,你還是坐在這裏,替我開車。”
“這叫什麼話?”她聽起來就覺得奇怪。
“這就是說,我們是天生的緣分,不管距離多遠,你都得等著我!這輩子你隻能和我在一起。”他高傲地昂起頭,挑了挑眉頭,這個動作是從蘇錦春那兒學來的。
夏小青不屑,輕輕地笑道:“隻有這輩子嗎?”
“下輩子你還願意跟著我嗎?”他笑。
“還是換換吧。”她瞥了他一眼。
他臉色一變,瞪著她:“你不願意嗎?”
這輩子都還沒過完就操心下輩子的事,這可不是玄少爺的風格,夏小青笑道:“換你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