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中帶著鹹味，他的臉頰也是濕漉漉的，她瞬間意識到他已經知道發生的一切。
心疼他肩負那麼多的責任，更心疼他必須麵對忠孝兩難全的局麵，印容沒有辦法理解，但元秋燁明白。
“我。”她剛開口就被他堵住了嘴。
他熱烈地吻住她，深深的。
她不再說話，回吻他。他緊緊地抱住她，深深地吸著氣，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甜味還是一如既往能勾起他對所有幸福瞬間的懷念，秋征錯了一輩子，但有一句話說對了，像他們這樣的警察結婚，等於害人家一輩子。
綿長的吻慢慢收尾，這是他給自己最後的縱容，果斷地放開手，看著她，原本打算不再靠過去的，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圓潤紅腫的嘴唇。
夏小青看著他。
這麼長時間沒見，他看起來黑了也瘦了，但眉眼之間那種讓人又愛又恨的自戀還是一樣。她一肚子的怨恨和委屈在那個熱辣辣的吻中消散，她說：“你放心吧，家裏的事我都能解決，但一定要記得，我等你回家呢。”
他低頭笑了笑，點燃一支煙，抬起頭：“不要再找我了。”
她皺起眉頭，有點兒生氣，她自己的丈夫，見個麵都不行嗎？
他從褲兜裏拿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張，遞了過來。
夏小青隻看到抬頭幾個字就徹底懵了，還以為他是想念她，再不濟被她的執著感動也好啊！怎麼會這樣！
“你這是在鬧什麼？”夏小青向後退，並不伸手去接。
他跨著大步子走過來，將煙圈吐在她臉上，把那張紙塞進她手裏。
“你不是要走嗎？”他說，“把事情都辦完了再走，走也走得幹幹淨淨。”
“幹幹淨淨？”夏小青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好的素養，連這種東西都能寫出來！”
“那是必須的。”他點頭，冷冷地說，“一定要拿好，我隻會簽一次。”
“是嗎？”夏小青咬著牙，剛剛還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裏的男人，現在說要和她離婚，轉眼就翻臉無情，她將那份文件拿出來，當著他的撕了個粉碎，隨手一丟。
“還有。”他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份來，遞給她。
“你不是說隻寫一次嗎？”她為之氣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咧嘴一笑：“是隻寫一次，但寫了很多份，已經全都寄出去了，也有給你的，還有給律師的，隻管撕，還有很多。”
“你到底要幹什麼？”夏小青怒目圓瞪，喘著粗氣。
“連我爸爸我都不管，怎麼可能還管你？”他伸出手指來，輕輕地戳了戳她的頭，她現在這嬌憨的樣子是他的至愛，可惜的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這句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狠狠地紮進了她心裏。
“你糟蹋自己給誰看？”夏小青瞟著他，“給我個理由。”
“要什麼理由？”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煙，把周圍弄得煙霧繚繞，然後他說，“我說分手就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