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隊長笑了笑,目送她出去。
玄逸顰眉。
總隊長遞給他一支煙,低聲說:“我們都被秋征給耍了。”
玄逸咬了咬牙。
“他表麵上答應了馬克接生意,還裝模作樣地到處買原材料,租廠房,其實他根本就是在做戲,在迷惑我們。”總隊長怒道,“他今天偷襲了馬克,還大張旗鼓地開始製毒,我們的人搜查他們的工廠,誰知道裏麵全都裝著炸彈。”
“梁支呢?”玄逸倒吸了一口涼氣。
“殉職了。”總隊長吐出這三個字,用了最大的勇氣,“不單梁智,還有兩外六個警員,全都在現場,爆炸發生的時候,沒有能夠從裏麵出來。”
這麼說,恩鴻也在裏麵。
玄逸咬了咬牙,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總隊長吼道,“你是警察!”
“這麼窩囊!做不做有什麼關係!”玄逸怒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在嘲笑我們的無能,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他一定要為他做過的事負責!”
“冷靜一點兒!”總隊長說,“你以為我不難過,是不是?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們要是也紅了眼,誰來做接下來的工作?”
“自己的兄弟都躺倒太平間裏去了!我不明白我為什麼還要冷靜?”玄逸說,“今天我還沒有正式歸隊,所以也不算警察,對外,我就是個強奸犯!如果你們解決不了,那就讓我來解決!”
“你真是糊塗!”總隊長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如果你也用這樣的方法來處理問題,快意恩仇,你和秋征有什麼區別?連你都覺得這工作窩囊又毫無意義,那你和秋征呢?又有什麼區別!”
玄逸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總隊長。
“我們大家心裏都不好受。”總隊長說,“但我們是警察!我們是真正的執法者!我們必須堂堂正正地抓住他,讓他受到法律的審判,而不是私下執行!隻有這樣,才能不辱使命,才能對得起犧牲掉的同事!”
玄逸咬著牙。
“你千萬不能再出事!”總隊長說,“我受不了更多的刺激了,你稍安勿躁,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
玄逸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總隊長房間裏出來,他來到福利部,夏小青放下手裏的檸檬汁朝他跑過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怎麼了?”
“我們。”他輕輕地閉上眼睛,“先回家。”
路上,玄逸一聲不吭,夏小青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一回到家裏,他立刻鑽進臥室,倒頭就睡,近乎昏迷。
夏小青坐在床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難受,心裏一陣陣刺痛。
玄逸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先前在福利部的時候她偶然間也聽到有人議論,好像是梁智出了事。
“我好累。”他說,“就想好好睡一覺,你不要吵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夏小青從臥室裏出來,輕輕地關上門。
她沒打開電視機,剛剛還晴得很好的天,說因陰就陰,一道閃電劃破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