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一場惜敗，而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在玄逸看來，如今秋征想要的，已經不是自保，而是轟動，他要最大限度地挫傷警方的形象，造成全民恐慌，一如時間前他放掉了夏雲實驗室裏的帶菌動物，讓所有人經受和他一樣的喪親之痛，是他唯一的目的。
他最大限度地擴張了勢力，在幾乎所有有能力的地方都安排了工廠，大到幾百平米的空曠廢舊廠區，小到幾十平米的出租屋，裏麵很多人都跟了他將近十年，但這一次的爆炸他們都不知道，還以為，隻是和平常一樣的開工，有幾個人，甚至都沒等到外賣來。
警方損失慘重，受到波及的市民人數不斷增加，尤其是出租屋地區，人口密集，爆炸的時間還是淩晨五點。
胸有成竹的藍圖立刻化為烏有，警方手忙腳亂起來，成了被秋征牽著鼻子走的小羊羔，全無反抗能力，第一時間把秋征作為嫌疑人抓了起來，可這也無濟於事，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麵有多少爪牙，也沒有知道他還會製造多少起這樣殘忍的爆炸。
秋征並沒有和警方玩遊戲的興趣，他隻是沉默不語，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對所有人的話都充耳不聞，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泄露。
這種感覺，和之前死去的嚴偉沒有什麼兩樣。
玄逸站在審訊室外麵的監控室裏，靜靜地看著秋征消極抵抗。
無論是疲勞戰還是車輪戰，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恐嚇威脅，對秋征都毫無作用，這些手段，他比誰都清楚，要說熬夜，他更是不在話下，想當初玄逸曾經親眼看到他連續幾天幾夜不合眼。
新聞裏全是關於爆炸的消息，警方出麵說已經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但卻毫無意義，因為零星的爆炸還在繼續。
不單單是緝毒隊，所有的部門都陷入崩潰的狀態。
“我想見見玄逸。”秋征開口說了一句話。
他並沒有馬上行動，在椅子上平靜地坐著，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快去吧！玄逸，你勸勸他，現在停止所有的事都還來得及。”刑警隊長將胳膊輕輕地搭在他肩膀上，柔聲說，“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現在他開口就要見你，說明你在他心裏是有地位的。想想自他退休之後，一直都是你在照顧他，他應該感你的恩。”
玄逸摁滅煙頭，起身跟在他們身後，走入審訊室。
秋征睜開了眼睛，笑吟吟地看著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表：“你們沒有證據，可以扣留我四十八個小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可現在還沒拿出殺手鐧來，太讓人失望了。”
玄逸不說話，看著他。
“你大概不知道，你一旦厭惡誰，就不喜歡在他麵前說話，我是你師傅，知道你所有的事。”秋征笑，“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掉那個壞習慣。”
“你要怎麼樣才肯收手？”玄逸徑直問他，現在外麵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死，可他卻打算安然地在審訊室裏度過四十八個小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秋征知道這裏頭到處是攝像頭，自然不會泄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