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隊長瞥著秋征,轉頭看了看玄逸。
秋征也盯著玄逸:“你呢?現在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沒有了前途,變得灰頭土臉,不再是充滿魅力的幹探,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那個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你的女人,會不會覺得,你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那種人?那個時候才看清楚你的真麵目。”
玄逸抽出一支煙,遞給秋征。
秋征接了,又湊過來點火,瞥著總隊長笑道:“整個大中國,有幾個你這樣身份的人?都走到這一步了可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非得這麼死磕?再努力那麼一點,你是可以進京城的人啊,怎麼會把自己搞到一身臭,將來說什麼,都是你政治上的汙點。”
“不得不說。”總隊長笑道,“秋征老師是個聰明人。”
秋征含笑抽煙,盯著他看。
“從我們進門開始,你就一直用我們的軟肋來攻擊我們,大家的前途,玄逸的感情,我的事業,你對我們那麼了解,知道用我們最看中的東西來擊倒我們。”總隊長笑,“隻可惜。”
“可惜什麼?”秋征皺了皺眉頭,笑容不改。
“可惜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總隊長冷笑一聲,“隻會想著自己。”
秋征聳聳肩膀,不以為意。
“我很看重自己的人生,玄逸很看中家庭,但在大是大非麵前,這些東西都不重要。”總隊長擲地有聲,“這就是我們和你的區別!”
“區別?”秋征冷笑道,“你現在還是大家眼中高高在上的總隊長,玄逸現在還美人在懷,你們在這兒跟我談犧牲,談不在乎?太搞笑了。”
總隊長搖頭道:“你太偏激。”
秋征嗤笑:“你若是混成我今天這個樣子,你就說不出這種話!我犧牲了那麼多,誰記得?我如今淪為階下囚,多少人看笑話?”
“你做了那麼久的警察。”玄逸嗤笑道,“到現在都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警察。”
秋征看他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笑話,他不緊不慢地抽著手裏的煙:“我做了三十年!你呢?”
玄逸淡淡地搖頭:“這和時間長短沒有關係,完全取決於個人的修養。”
“你的意思是我的修養不好?”秋征不悅,用力拍著桌子怒道,“看到我的腿了嗎?我臉上的傷,難道是假的嗎?你在我麵前說修養?你這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
秋征怒了,他本來隻是想嘲笑兩個失敗者,看他們焦頭爛額的醜態,誰想卻是一個這樣的局麵,反而被對方惹怒。
玄逸笑。
“如果讓你用你的女人來換,你願意嗎?”秋征拍著桌子,口沫四濺,“你知道我的女兒和女人死的時候,我都不在她們身邊!那種痛苦是你這種人能承受的嗎?”
“我爸爸去世的時候,我就不在。”玄逸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