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頭。
推門進來的人是玄逸。
秋征並不意外，輕聲笑道：“早等你了，喝酒吧。”
桌上果然放著一個空酒杯，玄逸坐下了，盯著他看。
從他自己開車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玄逸會很快找到他，警方到底是警方。
“不敢喝？”秋征晃動著醒酒器，冷冷地笑著，“怕什麼？”
“這瓶酒的價格超過十萬，我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喝。”玄逸淺淺一笑，看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在玄逸進門的那一刻，秋征是完全沒有驚慌的，因為他知道，隻要雨點落下來，一切都無法挽回，大自然的力量永遠不是人為可以阻止的，就算他玄逸現在猜到自己在做什麼也無濟於事，他來不及了。
“和我講這種話？”秋征冷冷一笑，“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
“硬不硬我不知道。”玄逸輕輕一笑，“這不是正打算和你試一試嗎？”
“玄逸啊玄逸。”秋征說，“讓我說你點兒什麼好呢？你這麼聰明的頭腦，又有本事，為什麼非要走我的老路呢？”
玄逸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秋征無比興奮地站在落地窗前，瞥見那些箱子在暴雨侵襲下變了形，難掩喜色。
“我是來抓你的。”玄逸說，“我們走吧。”
“你抓我能幹什麼？”秋征看著雨越下越大，嗤笑道，“就上次那個事兒，你確定你的證人還可以嗎？會不會，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玄逸搖頭冷笑：“今天不是你的生日，許願還太早了點兒，走吧。”
秋征臉色一變，顰眉看著自己的手機。
果然還沒有收到對方發來任務成功的消息，他嗤笑道：“你是我親手教出來的，你覺得你在我麵前，有多少勝算？”
“還用算嗎？”玄逸淺淺一笑，“你已經輸了。”
“抓住我就叫輸了嗎？”秋征得意地看著窗外，用手在玻璃窗上畫下一筆，“就算讓你的夏雲活著，還能怎麼樣？”
“走吧！”玄逸說，“真要動手我就不會一個人進來了。”
“好啊，走吧。”秋征說，“等我喝完這杯酒，你不會，連這個膽量都沒有吧？”
“可以。”玄逸點頭，“我在這裏等你。”
“有些人做得太多，但有些人又不做事。”秋征自言自語地說，“反正你們這些人都不聽話，不聽話的人，都要受到懲罰。”
玄逸隻當沒有聽到他的話，低頭看著手心。
秋征將酒杯裏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抬頭看著玄逸，咬牙道：“你要為你的瘋狂和愚蠢付出代價。”
玄逸笑了笑，起身掏出手銬：“我們走吧。”
“好。”秋征點頭，主動地伸出手，盯著玄逸看了又看，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樓下停滿了警車，玄逸將秋征交給刑警，抽出一支煙。
秋征回頭問他：“你不跟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