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贏的情況。
所以秋征很平靜地走進房間，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獵人，俯瞰著一雙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怪物。
他一步步走進。
夏小青和米娜完全可以清楚地聽到他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和槍上膛的聲音，米娜知道，如果讓他開了槍，轉眼間這個沙發就會成被打成馬蜂窩。
她衝夏小青籲了一聲，示意夏小青不要發出聲音，自己弓著身子，慢悠悠地往前爬，握緊手裏的玻璃。
窗外的警笛聲響了起來，秋征意識到必須快刀斬亂麻，其實他之所以沒有開槍，是因為他需要夏小青。
要殺的人，隻是早該死的米娜而已。
對他而言，這是個磨練，也是米娜的存在，成就了今天的他。
每一次看到米娜，他都會想起那對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夫婦死去的樣子，自己則站在角落裏，冷冷地看著一切。
那是他很早以前的做法，隻擔心暴露，所以才會那樣著急，給人留下了話柄，還好，當時他還是警方的大英雄，懷疑他的人少，力挺他的人多，除了已經他收買的從眾，更多的是那些被英雄之名蒙在鼓裏的人。
換做今天，哪怕是警笛響了，也會有一段時間的空檔期，他完全可以利用現在的空當做很多事。
譬如，殺了米娜，再從密道帶走夏小青。
想到這裏，他向前走了一步，麵帶猙獰開了一槍。
想得太出神，都沒注意到米娜，並沒有如願地聽到尖叫聲，而是被偷偷摸到身後的米娜衝上來，用碎玻璃割破了頸動脈。
鮮血噴湧而出。
米娜渾身是血，咬牙切齒地站在原地，盯著秋征。
秋征舉起了槍，卻被巨大的疼痛淹沒，他不甘地瞪大了雙眼，死命地看著米娜。
“你這個······”秋征用手指著米娜，他怎麼也沒想到，一代梟雄，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居然會栽在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手上。
急速的失血讓秋征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隻幾秒鍾的時間，他就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米娜這個時候才像是瘋了一樣，抓著手裏的碎玻璃，死命地往地上的秋征身上一陣狠刺。
那玻璃上麵有鋒利的斷口，刺入秋征的身體，也毫不客氣地劃破米娜的手指頭。
夏小青就站在原地，渾身打著冷戰，腳攤手軟地看著。
兩個女人都要近似瘋狂。
警察破門而入，帶隊的人一看到秋征倒在血泊裏，便捶胸頓足地走過來，拉走歇斯底裏的米娜。
“你怎麼能把他殺了呢？”刑警隊長拍著額頭看米娜。
“你把我抓起來吧，就是我殺了他！他就是個該死的畜生！我早就該把他殺了的！我不後悔！”米娜的手上，全是傷口，渾身是血的模樣讓人驚恐。
有女警走進來，遞過一張毯子給夏小青。
這位刑警隊長之前並沒有見過夏小青，但倒是認識米娜，他無比懊惱地吼道：“趕快去把所有的監控全都打開！一定要盡快找到秋征來這裏之前去過那些地方，再把這裏也搜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