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敢再出聲,陸宴北僅僅用一句話,便震住了全場。
任哪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難以自已吧。
薛知遙也是,此刻她一顆小心髒狂跳不止,隻能低著頭控製自己不去看陸宴北,才能勉強維持表麵的鎮定。
“宴北,你不能再被她欺騙了!”薛子纖張合了幾次嘴,終於鼓起勇氣憤怒地喊出來,“她根本就是一個不自愛的髒女人,你為什麼總是處處維護她?”
陸宴北淩厲的眼刀立即射了過去,但薛子纖全然豁出去了,含著委屈的淚水繼續嚷:“你可是陸宴北啊,你看看她身上那些痕跡,簡直不堪入目,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
薛知遙嘴角抽搐幾下,暗想,這可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她身上的痕跡恰恰是陸宴北留下的……
陸宴北也往薛知遙身上瞧了瞧,頓時領悟了薛子纖指的是什麼。
他坦蕩地摟過薛知遙的肩,淡淡望向薛子纖,說:“知遙昨晚和我在一起。”
一時間,眾人表情各異,尤其是薛子纖和陳蘭,她們震驚地看著薛知遙,臉色紅了又白,分外精彩。
“怎麼可能!”薛子纖滿臉懊惱地不甘,“宴北,你為什麼幫她說謊?”
陸宴北眼神逐漸犀利起來,盯著薛子纖說:“知遙昨晚確實和我在一起,倒是你,為什麼非要咬定我在說謊,難道你更希望你姐姐外出鬼混?”
“我……”薛子纖愣了下,陳蘭立即慌張地上前將她一把拉回,力道之大都把薛子纖扯了個趔趄。
“陸少,子纖是說胡話,畢竟過去發生過一些事,她情緒稍有些激動了。”陳蘭擠出一絲笑,勉強解釋的話裏又帶著些刺。
薛子纖忿忿不平,可陳蘭一直用手在暗處掐她,迫使她不敢再造次。
陸宴北冷冷地看著兩人:“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麼想,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奢望。”
薛子纖和陳蘭的臉色立即又難堪了幾分。
陸宴北很滿意自己的話造成的效果,朝外麵勾勾手指,喚道:“阿誠。”
一直守在門外的阿誠立刻走了進來,看了陸宴北的眼色,掏出一張工工整整的紅紙遞給薛凱濤。
“這是……”薛凱濤接過紅紙,上麵用毛筆寫著幾個農曆日。
“薛董,之前我來提過親,卻沒有定好和知遙結婚的日子。”陸宴北慢悠悠地解釋,“這是我今天找人看的幾個吉日,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就從這裏麵挑了。”
薛知遙迅速轉頭盯住陸宴北,用眼神控訴“你搞什麼”!
“哐當!”
突然一記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眾人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原來是何妃沒站穩,將身邊的一盆小綠景撞倒在地,好在花盆沒摔碎,並沒傷著人。
何妃好似也受了些驚嚇,麵色白得有些透明,垂著眼簾讓人看不到情緒,邊俯下身去撿那盆景,邊低聲道了句:“抱歉。”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何妃的嘴唇是有些發抖的。
薛知遙趁著這檔口,上前一步,把紅紙從薛凱濤手中搶過來,轉手就胡亂塞進陸宴北的口袋。
可能是真怕把結婚的日子定了,薛知遙也不知道哪裏的膽子,還小聲地咬牙衝陸宴北警告道:“再敢拿出來試試。”
陸宴北微訝過後,便笑了笑,那模樣看在薛知遙的眼裏,竟有些寵溺的味道,這倒比陸宴北生氣凶她,更讓薛知遙感到發毛,趕緊就把手抽回背在身後。
薛凱濤看著空了的手,含怒瞪了薛知遙一眼,剛想說話,陸宴北便道:“既然知遙想先看看,那我們就先商量好,再來給你過目吧。”
話說得足夠客氣,可口吻卻僅僅是通知而已,薛凱濤隻能張著嘴不知說什麼好,過了兩秒鍾才勉強點點頭,打著哈哈笑:“陸少,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陸宴北點點頭,攬著薛知遙往外走:“既然如此,我先帶知遙出去用餐了。”
薛知遙心裏不情願,騎虎難下之時,也隻能隨陸宴北怎麼說,一麵垂著頭跟他出了辦公室。
阿誠也隨之跟上,路過何妃身邊時,見她還一動不動,不由提醒:“何小姐,走吧。”
聽見阿誠叫她,何妃這會兒才回過神般,點點頭走了出去。
待這一行人都走光了,薛凱濤便冷冷掃視了辦公室的眾人,厲聲喝道:“看什麼,還不去工作!”
一幹員工嚇得不輕,忙不迭地低下頭,佯裝忙碌地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