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身上已無半點可疑物品,但薛知遙是吃過虧的,怕他們又故意栽贓,到時何覓“摸”出什麼東西來,豈不是害了陸宴北?
薛知遙萬萬不想看到這一幕。
“薛知遙!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就是對薛氏不利的證據!”薛子纖不敢懟陸宴北,向薛知遙撒氣還是很會的,“別以為說幾句話就能糊弄,你這個女人就是處處心懷不軌,抄襲被揭穿了,就過來偷資料報複!”
“薛子纖!”薛凱濤轉頭瞪向她,嚴厲的目光把薛子纖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再做聲。
就是他自己,在沒揪實陸宴北和薛知遙尾巴時,也不敢直接說薛知遙是來偷竊,畢竟陸宴北還是個不好惹的“菩薩”!
“薛子纖,說話是要負責任的。”陸宴北涼涼說道。
話已經都說到這個份上,薛凱濤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去。
“陸少,無論是不是,你總該給個明確的交代,不然薛氏隻好留你喝幾杯茶,等著我們把資料清點一遍再說了。”薛凱濤說。
陸宴北傲然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薛凱濤:“薛氏的習慣,就是喜歡用‘莫須有’的旗號冤枉人?”
在場的人都明白,陸宴北也是暗指薛知遙“抄襲”的事。
薛凱濤便意識到,陸宴北又要給自己下套。雖說他派人緊盯著杜蓮,知道她曾和兩人密會,但他到底晚來一步,沒抓到現場,萬一杜蓮隻是交代了幾句,他在兩人身上搜不出證據來,陸宴北肯定又要生事拉他下水。
要知道,比起給陸宴北難堪,在薛氏把薛知遙除掉更要緊。
薛凱濤思緒幾轉,終是青著臉說:“陸少言重了,你的人品大家都知道,這次是我多慮了,陸少事務繁重,我就不送你走了。”
“爸爸!”薛子纖不甘地喊,可根本沒人理會她。
薛凱濤鬆口,陸宴北也不想糾纏,淡淡看他們一眼,攬著薛知遙要走,卻又被薛凱濤叫住:“陸少,你走可以,薛知遙要留下,我們內部還有一些事,需她在場才好處理。”
陸宴北微眯起雙眸,薛凱濤不避不讓,意指他這一步是絕對不能退的。
薛知遙見狀,從陸宴北護著她的臂彎中站出來,毫不畏懼地說:“薛董,如果你是非要搜我的身不可,那請便。”
她是連一句“爸爸”都不想喊了。
薛凱濤海沒來得及說什麼,薛知遙就已經從他身邊擦過,徑直向電梯走。
“你想去哪兒!”薛子纖急著追上去。
眾人一看,也隻好跟上。薛知遙打定了主意,直下到一樓大廳才停住。
大廳來往的人被動靜吸引,都紛紛望了過來。
薛凱濤臉色愈加發黑,沉聲道:“薛知遙,你非要次次都鬧,把薛氏搞的烏煙瘴氣才甘心麼!”
薛知遙看一眼淡定的陸宴北,才對薛凱濤說:“這不是你想要的麼,怎麼變成我鬧事?你要搜就搜,不搜我自己搜給大家看!”
說著,薛知遙就開始把身上的口袋翻出來,夏天的衣服本就單薄,幾下就翻了個遍。薛知遙還不作罷,又把自己的包包打開,蹲在地上倒了個底朝天,自然裏麵也沒有任何可疑物品。
大廳的眾人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這架勢他們也看得夠明白了,聯想通告上的抄襲事件,就更讓人浮想聯翩。
薛知遙挑釁地看向薛凱濤等人:“這下滿意了麼,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何覓眼力足,這時候趕緊上前,蹲下來把薛知遙的東西往回撿,笑著打圓場:“大小姐,你看看你急什麼,都是一家人,薛董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哪能真懷疑你在資料庫做什麼。”
若是何覓說到這裏為止,薛知遙也就順著台階下了,免得再節外生枝,卻不料何覓下一句就說:“隻要你為昨天的事道個歉,薛董和二小姐就都不會和你計較了,你何必把陸少也叫過來,陪你一起受這個罪呢?”
薛知遙一聽,立即搶過何覓手上的東西,塞回自己包裏便站起來,稍稍掃了下四周,果然,見幾個膽大湊過來的旁觀者迅速走開了。
一丘之貉,黑她真是黑得不遺餘力!
薛知遙挺直背脊,朗聲說:“清者自清,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陸宴北走到她身邊,習慣性地以保護者的姿態攬住她,矜貴地朝薛凱濤微一頷首,道:“薛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話是問句,但結尾卻是肯定。陸宴北說完也不需薛凱濤回應,就和薛知遙走出了薛氏。
強大的氣場讓人生出這裏是陸氏的錯覺,旁人紛紛自動讓出道路,直到兩人走遠了,都還有人移不開視線。
薛凱濤狠狠朝薛子纖瞪了一眼,轉身向電梯走,路過林小梓身邊時,一身陰沉氣息把她嚇得調頭往人群裏鑽,生怕薛凱濤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