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眉峰又皺起來:“過來。”
聲音不大,但薛知遙立刻走了過去,把那一步的距離給補上。
陸宴北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薛知遙說:“你還生氣?”
就你這種一言不合就發射冷凍光波的人,哪怕還生著氣也沒辦法說出口吧!
薛知遙內心都要崩潰了,完全沒有昨晚那一股子甩臉的勁兒。
薛知遙沒說話,陸宴北便自動當她是默認,又道:“今天的驚喜還滿意麼?”
什麼驚喜,哪裏驚喜?隻看到驚嚇!
吐槽說不出口,薛知遙幹脆扭過頭,以姿態表示抗拒。
陸宴北這下看懂了,表情更冷了幾分:“你怎麼這麼難哄?”
薛知遙的火氣噌的又上來了:“你哄人的方式,就是做我討厭的事麼?你決定把合同作廢的時候,有想過和我說一聲麼?”
陸宴北眉頭皺得更緊:“是你說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做,這就是你給我的態度,我選擇尊重你,有什麼不對。”
說得好有道理,薛知遙竟一時無法反駁,明知道不是這樣,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隻能幹瞪著眼不上不下。
薛知遙呆bi的模樣,讓陸宴北無法再生氣,他走到薛知遙身邊,幹脆地把她摟入懷中,低聲命令:“乖,不許再胡鬧了。”
“我、我哪裏胡鬧了……”薛知遙抗議的聲音被封在陸宴北的吻中,從拒絕到接受,薛知遙能感受到陸宴北的小心翼翼。
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的吧。薛知遙順從地閉上雙眼,他已經很盡力地在學會對她好了呢。
冰雪融化後的深情之吻,差點在辦公室就沒刹住車,薛知遙紅著臉用力推開陸宴北,嗔怪道:“可惡,你別得寸進尺。”
陸宴北努力控製自己,每次碰到薛知遙,他的自控力幾乎失效。
默默平複了好一會兒,陸宴北的眼神才恢複清明,曖昧地對薛知遙說:“回去補償我。”
薛知遙的臉立即紅出了一個新高度。
陸宴北寵溺地捏捏她的臉,在她發怒前,便適可而止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相對陸宴北可以瞬間變回一本正經,薛知遙還是欠點道行,見陸宴北走回辦公桌,才別扭地跟上去問:“什麼呀?”
陸宴北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檔案,遞給薛知遙:“是關於上次那個陳亦的。”
聽到這個名字,薛知遙一下子想起了陳昊東的臉。
這幾天的事弄得薛知遙焦頭爛額,幾乎都沒時間去想這回事,現在猛然知道有新的消息,薛知遙都有點不知所措。
“看看吧。”看得出薛知遙既期待又擔憂的矛盾,陸宴北鼓勵道。
薛知遙深呼吸,接過檔案打開來。
經過調查,陳亦這次回國是為了給父親遷移墓地的,雖然他父親已去世多年,但一直沒有落葉歸根,陳亦也是為了完成老人的遺願。
而最令薛知遙驚訝的是,陳亦竟然真的和陳昊東是孿生兄弟!
看到這個消息,薛知遙迫不及待地往下讀,可“陳昊東已不治身亡”的字眼瞬間衝入眼眸!
“啊!”薛知遙驚呼一聲,手一抖,檔案立刻掉在了地上。
陸宴北箭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薛知遙:“知遙!”
薛知遙靠著陸宴北,眼前發了一陣黑,才慢慢緩過來,之前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
陸宴北扶她坐下,責怪自己:“我應該慢慢告訴你的。”
薛知遙擺擺手,心情好像坐了過山車,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希望自己能一次知道個明白:“我還想知道後麵的事。”
陸宴北遲疑,見薛知遙態度堅持,隻能彎腰去把檔案撿起來,卻把它丟在一邊,說:“剩下的我告訴你吧。”
經過剛才的打擊,薛知遙也的確有些心力不足,疲憊地點點頭:“陳叔叔過世之後,為什麼陳亦作為他的同胞兄弟,卻不肯認他?”
“這個確實不清楚,也許因為陳昊東是陳家流落在外的孩子,隻能大概推測陳家並不是很認同陳昊東,所以陳亦也避之不談。”
薛知遙對上一輩的事情也不了解,聽到這裏才知道,原來陳昊東的身世也挺複雜。
薛知遙甚至冒出了一個念頭,會不會自己的母親最終沒和陳昊東在一起,就是由於陳昊東的身世?
“總之,這件事情到了這裏似乎也斷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陸宴北略微遺憾地寬慰。
薛知遙長歎一口氣,無聲地點點頭。
是啊,還能怎麼辦呢?逝者已矣,她從小就記掛的人,竟沒等到她長大成人就一個個撒手人寰,而她根本無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