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聲細細看她:“是不是失望過來考察的不是宴北?”
薛知遙立即詫異地看了霍子聲一眼,她原本沒往這方麵想,可被他一提,好像也是挺奇怪的。
上次在H市,陸宴北就很不滿霍子聲偶然撞到與她一處出差,這次怎麼還會安排霍子聲過來?
薛知遙兀自在那兒沉思,霍子聲便強掩低落地解釋:“其實宴北也打算過來的,隻是妃兒說希望盡快開業,還有很多具體的事宜還要和他商量,便換了我來。”
薛知遙“哦”了一聲,又問:“所以,昨晚你們是去商談這件事了麼?”
霍子聲點點頭:“昨晚算是慶功宴吧,宴北也挺高興的,昨晚都有點喝多了。”
那就是說何妃也在場,薛知遙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薛知遙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你這邊情況怎麼樣?”霍子聲把話題拉回來。
薛知遙回過神,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無奈地笑笑說:“費聰簡直油鹽不進,我圍追堵截了幾天,什麼送早餐、晚餐,等不到他的時候還幫他整理院子、掃大門,林林總總的,把討好的手段都使盡了,他就是一個‘不’字到底!”
薛知遙越說越喪氣,肩膀都耷拉了下來,越說越不想出門去找費聰了,幹脆轉身往自己房間走。
“可能你方向沒用對。”霍子聲看出她的意圖,一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扯。
“我真不想去了。”薛知遙拖著步子。
霍子聲把一直提著的袋子晃了晃:“我帶了法寶,保證費聰會和你談。”
薛知遙眼睛一亮:“真的?這是什麼東西!”
本來就是專門來救場的,霍子聲又怎麼會什麼也沒準備,他神神秘秘地一笑:“現在不能說。來,我送你過去找費聰吧。”
有了霍子聲開車相送,薛知遙這幾天裏最舒服地到了費聰家門口。
費聰家的大門一如所料,是關得死緊的。
薛知遙都已經習慣了,下了車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敲門:“費聰,費聰!我知道你在家,你快點給我開門呀!”
從之前恭恭敬敬的“費聰先生”,演變到現在惡聲惡氣的“費聰”,薛知遙著實是走過了一段怨氣衝天的路。
霍子聲站在邊上,眼見著對門的老太太猛地打開窗戶瞪過來,趕緊上前拉住薛知遙:“遙遙,還是我來吧。”
薛知遙猶不甘心,控訴道:“你現在也看到了吧,這個費聰有多惡劣!上次他還和說,讓我有本事把門敲爛,這樣他還有可能出來收個賠償費!”
“噗!”
正在撥電話的霍子聲忍不住笑出聲,見薛知遙不滿意地皺眉,他又趕緊板起臉,好像剛才的笑聲是幻覺。
電話接通後,霍子聲對那邊自我介紹了一番,卻隻說自己是薛氏的人,並不提陸家一字。
隨後,他又對那頭說了幾句話,提到了些薛知遙不甚清楚的名字,便掛斷了電話。
薛知遙盯著霍子聲:“你……剛才難道是給費聰打電話了?”
霍子聲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你怎麼會有他的電話,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薛知遙差點瞬間抓狂!
霍子聲舉手投降,趕緊解釋:“我也是昨晚去問了竹兒,她畢竟和費聰是一個圈子,從別人那兒打聽個電話還是可以的。”
“是、是麼?”薛知遙的怨氣這才消散了些許,但心裏還是懊惱自己的愚笨,怎麼之前不知道找陸宴北去幫她問問陸竹兒?
霍子聲大力點頭,以示清白。
就在兩人正說話的時候,費聰就悠悠蕩蕩從門裏出來了,穿過院子走到大門前站定。
薛知遙第一時間發現了費聰後,就一直緊緊盯著費聰,好像不看著他,對方就隨時會蒸發一樣。
“開門啦!”薛知遙見他不動了,沒好氣地催促。
費聰這幾天和薛知遙鬥智鬥勇,早就習慣把薛知遙惹到發毛了,當下也一點不甘示弱,很是傲慢地雙手環臂:“你真是討厭,怎麼還來?”隨即又轉向霍子聲,“你又有什麼事?”
薛知遙都氣得要吐血了,想懟他的話都到嘴邊了,卻被霍子聲一拉手臂,硬生生又咽了下去。
“費先生,我們能冒昧打擾一下,進去和你談一談麼?”霍子聲有禮有節,一邊暗示性地擺弄了下手中四四方方的扁平紙袋。
“這裏麵真的是格萊斯……”費聰垂下眼簾,視線定格在霍子聲的手上。
霍子聲嘴角噙著笑意:“你說呢?”
費聰一拍手,打開門:“就衝這個名字,我也要給你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