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可我不能因小失大吧。”薛子纖把手機換了一邊耳朵,忍耐著火氣解釋,“薛知遙可抵不上薛氏一個季度的銷售額。”
何妃冷笑,剛想說“與她無關”,一個念頭就冒了出來,她頓了頓,語氣就緩和了下來:“也是,你有你的難處,我們作為合夥人是該互相體諒一下,你說是吧?”
見何妃答應了,薛子纖也心情稍霽:“何妃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反正這種醜聞晚幾天也不會削弱它的影響力,隻要我這邊搞定了,我就會立刻通知你放消息的。”
聽著薛子纖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安撫,何妃也似乎越發好說話,笑了一聲道:“嗬嗬,那也行,我就等你的消息吧!”
收了線,何妃就把手機往桌上一丟,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裏麵就是薛知遙和霍子聲所謂的“床照”。
之前和薛子纖謀劃薛知遙的“醜聞”時,她和薛子纖做了約定,這件事情由她來曝光。
這會兒,她正愁沒有替死鬼,擔心到時候會被陸家順藤摸瓜查過來,萬一殃及了自己就不好了。
而薛子纖就硬是要撞上來,非要她“體諒”薛氏的難處,那相對的,薛子纖也要“體諒”她的難處才是了。
反正姓薛的一家人都這麼討厭,到時候把醜聞的源頭引向薛氏,薛子纖也怪不得她了!
何妃想著嘴角一勾,美麗的臉上露出的惡毒笑容,越發顯得她陰鬱漂亮到了極致。
自從薛知遙恢複正常上班後,陸宴北依舊會安排阿誠過來接她回家。
尤其今天薛知遙心裏發虛,所以一到下班時間,她就立刻收拾東西下去了。
正如薛知遙所料,今天陸宴北不僅親自來了,還是他親自開車來接她的。
薛知遙剛上車,陸宴北就說:“今天和我去老宅吃晚餐。”
薛知遙拉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自從在陸家老宅短住過一段時間後,她就再也沒去過那裏了,現在突然說要過去,薛知遙確實有點慌張:“那我是不是要準備些什麼,去商場購置一些還是買點水果就行?”
“不用了,你和我過去就行了。”陸宴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我還以為,你的第一反應會是說不去。”
“怎麼會呢,既然我們已經在一起,陪你回去一趟是很自然的事。”薛知遙笑笑安撫,卻仍舊忐忑,“可不帶什麼也不好吧,我之前就是什麼都沒準備,結果你奶奶生日的禮物都是子聲給……”
話說到這裏,薛知遙趕緊伸手捂住了嘴。
陸宴北擰眉望過去:“是他怎樣?”
薛知遙為難地低頭偏開他的視線,心裏越是虛起來。
“禮物是他給你準備的吧。”陸宴北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薛知遙聽出他聲音裏的一絲寒意,隻得嘟囔著解釋:“喏,那就是因為我確實沒準備禮物啊,我們那時候的關係也很僵,我怎麼好意思向你開口,剛好子聲他準備了給我救場,我就接了……”
陸宴北抿抿嘴唇,沉默地發動了車子,離弦般開了出去。
車速有些過快,陸宴北在車流中左穿右插,車技確實高超巧妙,卻苦了坐在旁邊的薛知遙,她又驚又怕又想反胃,隻得緊緊握住門把手,最後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終於在煎熬中,薛知遙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刹車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這時候薛知遙已經是臉色煞白了,胃裏直翻騰,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了下去。
陸宴北也沒動,就坐在那兒等薛知遙緩過氣,直到薛知遙開始去鬆安全帶的時候,陸宴北才開門下車。
臨了,陸宴北又扶著車門望向裏麵的薛知遙,盯著她不鹹不淡地說:“我似乎很久沒聽你叫霍子聲一句‘小叔’了。”
薛知遙張張嘴,想要再解釋,陸宴北卻什麼也沒聽,轉身關上車門走了。
“唉!”薛知遙頭疼地捂住額,今天這幹醋夠弄幾盤涼拌黃瓜了吧!
幾乎是半跑著,薛知遙才在陸家門口追上了陸宴北。
管家在門口笑容可掬,立即為兩人開門。
薛知遙也顧不了陸宴北一臉冷霜,硬是笑意融融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小聲道:“長輩都想看到我們感情和睦,你也不想聽囉嗦話吧。”
陸宴北這才放鬆了手臂,順著梯子下了台。
果然,兩人這般和諧的亮相,立即讓客廳裏的陸家眾人喜笑顏開。
薛知遙用視線在客廳溜了一圈,發現還是以陸宴北這一小家人為主,陸爺爺、陸奶奶、陸宴北的父母和陸竹兒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