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薛知遙,陸宴北自知已經毫無辦法,所以,第二天上班後,他去了霍子聲的辦公室。
看到陸宴北一清早就到訪,霍子聲顯然也很驚訝。
“有什麼事麼?”霍子聲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想給陸宴北倒杯水,卻被他推了一把。
這下,霍子聲也察覺到不對勁兒了,放鬆的表情也冷凝起來。
陸宴北也懶得囉嗦,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把手裏的照片丟在霍子聲桌上。
霍子聲一看照片,眉頭緊鎖。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十秒,霍子聲才把照片放下,說:“這不是真的,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實,很明顯是誤導。”
“誤導?”陸宴北冷笑,“所以,你沒有和她同床共枕?”
霍子聲喉結滾動了一下,整理好措詞,才道:“這件事知遙知道了嗎,她有沒有嚇到?”
“你有什麼資格關心她!”陸宴北陡然薄怒,揮手就給霍子聲重重來了一拳。
霍子聲結實地挨了一拳,什麼也沒說,可眼見陸宴北下一拳又要落下來了,這才喝道:“陸宴北你住手,冷靜一點!”
陸宴北哪裏會聽,直把霍子聲打地退後了幾步:“這是你活該!”
“我沒有碰遙遙!”霍子聲擋住陸宴北的拳頭,“她那晚隻是喝醉了把我當成你,所以才有照片上拍的那些,可我沒法忍受被當做別人!”
陸宴北的力道鬆懈下來,隻用眼神盯住霍子聲。
“你夠了。”霍子聲深吸一口氣,把陸宴北的手推開,“現在想來,那晚的一切也實在反常。”
“我知道這是圈套。”陸宴北冷道。
“那你還?”霍子聲不解。
“可是照片上發生過的事,也是真的,不是麼?”
對於這一點,霍子聲沒法兒否定,隻得大致把那天的情況說了一遍,才道:“那酒我是喝過的,就算酒量再差,隻喝了一兩瓶,也絕不至於讓人醉到神誌不清的地步。而且那天的門鎖偏偏壞得那樣蹊蹺,酒店的處理方式又很不理想,再加上這些照片,可以肯定有人搞鬼。”
陸宴北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一直知道這是有人在動手腳,隻是蒼蠅不叮無縫蛋,錯就錯在,薛知遙和霍子聲給人可乘之機。
霍子聲也是聰明人,很快意識到這一點,他垂下眼簾,不甘願地陳述:“遙遙真的很愛你,我做不到傷害她,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絕對沒有對她做出越軌的事。”
“是嗎?”陸宴北睨著他,霍子聲的態度讓他信了幾分,於是他說,“那你就走吧。”
霍子聲一頓:“什麼意思?”
陸宴北在老板椅上坐下,順手把照片拿過來,在霍子聲眼前一晃:“你曾經從我身邊帶走過一個女人,但這次不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開薛知遙。所以你繼續留在這裏,無論對她還是對你,都是一種煎熬,當然,對我也是。”
霍子聲深深吸氣,對他說:“你是想讓我離開西城。”
“沒錯,如果你真是為了知遙好,那你就離開西城,再也不回來,那麼,你還是我的小叔。”陸宴北語氣淡然,所含的力度卻一點不見少。
霍子聲一笑,蕭瑟自嘲:“我能為她做的,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我不出現對她來說是好事,那我就消失。”
陸宴北一挑眉:“這意味著你要放棄很多東西。”
西城是陸家的權勢中心,離開西城也就是說,霍子聲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受重用。
“我知道,遙遙值得我這麼做,而且,我本來也更適合當一個外科醫生。”霍子聲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宴北說,“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你不能負她。”
若是霍子聲有一絲遲疑,陸宴北定然不會相信霍子聲所說,可也因為霍子聲沒有一絲遲疑,反而讓陸宴北越發嫉妒,薛知遙是他的,就連別人愛她的權力,他都不願意給出去。
“我準備和她結婚了,就在這段時間。”陸宴北道,他早已有這個想法,而這件事告訴他,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他要盡快把薛知遙娶進家門。
事實上,陸宴北不知道的是,霍子聲特別希望聽到這句話,他和陸宴北是叔侄,陸宴北是什麼樣的品性,他很清楚。
陸宴北若能真心娶了薛知遙,那他也就放心了。
“那讓我看到你們結婚,可以嗎?”霍子聲苦澀地開口,“這段時間我不會出現在遙遙麵前,等到你們婚禮一結束,我就立刻離開。”
陸宴北站起身,理了理袖子,“刷刷”幾下把照片撕得稀碎,丟在桌上水晶煙灰缸中,冷聲道:“你最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