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夜深闌珊,費聰才大掌一揮,放大家離開了。
薛知遙匆匆趕回家中,直奔廚房。
廚房裏食材充足,但薛知遙縱使吃過快餐也因為加班消耗太多,此時都餓壞了。
飛快地翻出一桶方便麵,也許是薛知遙太著急了,一切都還沒有準備好,她就一手抖調料包,一手倒開水,陡然就把開水給潑了出來!
“嘶——”
薛知遙輕呼一聲,慌忙把手撤開,手背卻還是結結實實被燙了一下,迅速泛紅發熱,疼痛蔓延上來。
也顧不上再去泡麵,薛知遙立即開了水龍頭去衝,可還是無法避免的冒起了小水泡。
“真是倒黴。”薛知遙抱怨著,因為腹中饑餓,草草用牙膏塗上處理了一下,就繼續把麵泡上。
等到泡麵熟了,手上的燙傷也更痛了,薛知遙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捧著泡麵坐到餐桌上狼吞虎咽地開吃。
還沒吃上兩口,薛知遙就聽見大門外傳來細碎的響聲。
薛知遙一機靈,立即站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回頭往樓上看,想要去叫陸宴北。可轉念又想,還是別去打擾他休息了。
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薛知遙按下視訊按鈕,門口的景象顯現出來,站在那的赫然是陸宴北和何妃!
隻見兩人勾搭在一起,姿勢十分曖昧,薛知遙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就在剛剛,她還以為陸宴北已經在房間睡覺了!
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薛知遙一下把門打開了。
何妃拿著門卡,一臉驚訝地麵對著薛知遙:“你、你在啊。”
濃重的酒味瞬間撲入了薛知遙的鼻子,薛知遙這時才發現,兩人一看就喝了不少,甚至陸宴北已經是半迷糊的狀態了。
“薛小姐,你在家就好了。”阿誠從後麵跑了過來,手上還拿著車鑰匙。
薛知遙勉強笑笑:“阿誠,你送他們過來的?”
阿誠點點頭,一邊把陸宴北從何妃手裏接過來:“陸少喝多了,我給他扶回房間,剩下的就麻煩薛小姐了。”
“哦,好的。”薛知遙趕緊讓出道。
何妃垂手在那站著,臉頰上有酒後的紅暈,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醉人,她隻淺淺地望了陸宴北的背影一眼,就收回視線,看向薛知遙:“宴北心情不大好,所以多喝了幾杯,阿誠也在的。”
“嗯。”薛知遙淡淡地應著,不願意和何妃對視。
“你不要多想,好好照顧他吧。”何妃像是老朋友一樣,拍了拍薛知遙的手臂,“我先走了。”
阿誠已經下了樓來,何妃朝薛知遙揮揮手道別,馬上就跟著他坐上了車離開。
薛知遙關上門,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何妃的話句句在撇清關係,可薛知遙心裏還是生出一種澀澀的痛感。
薛知遙直接上了樓,抬腳就往陸宴北的房間奔,哪知道,陸宴北就坐在門口,頹廢的像是在拍悲情電影。
“地上涼,快起來。”薛知遙立即去扶他,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扶得起一個喝醉的男人,連帶著被陸宴北都帶倒在了地上。
薛知遙吭都沒吭一聲,立即爬起來撐住陸宴北,生怕他連坐也坐不穩。
“你去哪兒了?”陸宴北醉意朦朧的眼睛盯著薛知遙。
“什麼?”薛知遙忙著扶陸宴北,完全沒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你去了哪裏?”陸宴北再次重複。
薛知遙這時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她下班之後,忙道:“我在加班,公司有急事,要趕時間,所以我也留下來工作了。”
“不會打電話?”陸宴北說。
“一時忙起來,就忘了。”薛知遙不好意思地解釋,心中暗罵費聰管太死,現在受苦的還是她。
陸宴北“嗬嗬”兩聲,一把抓住薛知遙的手:“你是在找借口吧,還是說,你又去找別人了?是不是我不能滿足你!”
“你在胡說什麼!”薛知遙懊惱又氣憤,隻覺得陸宴北是莫名其妙。
“我在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你的那些照片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能說得清嗎?”陸宴北用力把薛知遙扯過來,逼視著她。
陸宴北握住的地方,正是薛知遙剛才燙傷之處,一股鑽心的疼痛直達薛知遙的內心。
可麵對這樣不講道理的陸宴北,她甚至肯喊一聲痛,反而寧願讓身體上的痛更深,好掩蓋住自己內心的苦楚。
“嗬嗬,沒話說了。”陸宴北冷笑,“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你這副委委屈屈,什麼話都不說,好像所有人都冤枉你的模樣!”
陸宴北狠狠的鬆手,把薛知遙推開,直直撞到了走廊欄杆上。
薛知遙咬著下唇,後背也火辣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