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聰沒繼續和薛知遙鬥嘴,端著咖啡杯走到窗前,一個人望著遠方,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落寞。
薛知遙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還好。”費聰喝了一小口咖啡,“隻是靈感也不是說有就有,我現在有點卡殼,想休息一下。”
“哦。”薛知遙默默陪在旁邊,有時候人隻是需要有另一個人在身邊,不需要做什麼都行。
其實薛知遙心底,總對費聰有一絲愧疚,畢竟費聰作為一個自由的獨立設計師,是她強行把他拖到一個體製內來做事,就算仍舊是做設計,但也不得不說,對費聰是一種極大的束縛。
大約過了十分鍾,費聰深呼吸一口氣:“走吧,吃過午餐就接著工作吧。”
“好。”薛知遙習慣性地往擺外賣的桌子走去。
費聰手一伸,把她拉住往外帶:“行了,我請你去外麵吃,你每天吃那麼一點點,一看你就吃不慣快餐。”
薛知遙微愕,她沒想到費聰竟然注意到了這一點。
未及薛知遙再說什麼,費聰便已經將她帶出去了。兩人就近找了間中餐廳,費聰隨意點了幾個菜。
“這些菜我都愛吃。”薛知遙很滿意。
費聰順手給兩人倒了水:“當然了,這就是你上次請我吃飯的時候,點的那幾個菜。”
薛知遙一想,還真是的,這費聰的心思果真不是一般的細膩,就連這樣的細節他都記得住,就是自己也快忘了點過什麼菜。
兩人坐著無話,薛知遙便隨意問道:“說真的,你有把握今天能完稿麼?”
費聰沉思了一陣,說:“如果電腦能修好,應該是可以的。”
薛知遙不由歎口氣:“都怪我,才會讓你被逼的這麼緊。”
費聰一笑:“你別這麼說,我自己也想早點完工,加班幾天就能收入不菲,我挺樂意的。而且,我手裏還有一個設計比賽要參加,這裏能盡快結束是最好的。”
“你又要去比賽?”薛知遙來了興趣,“聽說,你和竹兒姐姐經常在比賽裏不分秋色。”
在和陸宴北熟了之後,費聰也清楚了他們的關係,聽到陸竹兒的名字,費聰的臉就臭了:“那個女人,我都不想提起她,我參加什麼比賽她就參加,和我杠上了。這次我參加的是婚紗設計,她也要來摻和,她這種一看就一輩子嫁不出去的人,有必要參加這樣的比賽麼?”
“噗!”薛知遙聽著他的吐槽,忍不住笑出聲來,“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竹兒姐明明很有女人味,怎麼會嫁不出去?你別因為和她有競爭,你就隨便黑她。”
“你當然幫她說話。”費聰看侍應生送來菜品,偏過身子讓了讓。
看出費聰對提起陸竹兒意興闌珊,薛知遙便避開了問:“那你的設計怎麼樣了?”
費聰有些悵然:“其實還沒有靈感,或者說,之前設計的幾款我並不是很滿意。”
“慢慢來嘛,說不定以後我還要請你幫我設計婚紗呢。”薛知遙也不懂設計的事,半是真誠半是安撫地說。
“得了,給你設計的話,那還不是得和陸竹兒合作。”費聰撇嘴,又看一眼薛知遙,“說起來,我在薛氏也聽了不少八卦,你和陸宴北是快要結婚了吧。”
薛知遙稍稍苦澀地笑了笑,想起最近的種種麻煩事就頭疼:“再說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到何時。”
費聰也不再多問,其實他心裏很清楚,陸宴北會曲線救國從他這裏打聽薛知遙,這就代表兩人出了問題,隻是這些都不歸他多事去管。
“你要是真要請我給你設計婚紗,也不是不可以,提前預約吧。”費聰開玩笑地說,一時不知是誰在安慰誰。
“好呀,有你這句話就好。”薛知遙笑笑,“菜都上齊了,開動吧。”
兩人都掛念著工作上的事,一旦開吃也是沒停手,不一會兒就把午餐解決了。
費聰結了賬,和薛知遙邊說邊走一同離開。
薛知遙正要伸手去推餐廳的玻璃門,就被外麵的人猛地一推,門都差點沒敲在薛知遙的鼻梁上。
“啊!”薛知遙短促地驚叫一聲,費聰已經將她險險拉開。
“不好意思。”迎麵走來的人戴著個鴨舌帽,敷衍隨意地道了個歉,就直接往餐廳裏麵走。
“站住,你這個人太沒素質了。”費聰氣不過,想要去理論。
那人卻連理都沒理,直接找服務員要餐牌,似乎是餓極了。
薛知遙並不是多事的人,她拉住費聰:“沒事,他也道過歉了,算了我們走吧,還有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