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半點沒有挽留,點點頭就轉身往屋子裏走。
陸宴北和薛知遙站著無趣,兩人也便離開。
車直接開到了醫院,陸宴北領著薛知遙進了醫生辦公室。
杜大夫正在給病人寫病情資料,見人來了順眼一看,立時就驚了。
“你厲害啊,這才出院多久,又‘重傷’回歸了。”
薛知遙無奈地幹咳一聲,她就知道,自己這會兒回醫院來處理傷口,肯定是要被這杜大夫冷嘲熱諷一番。
但陸宴北實在不放心,薛知遙也沒辦法,隻能順從著過來檢查。
“別廢話,給她看看。”陸宴北眉頭緊皺,瞪了杜大夫一眼。
薛知遙後知後覺:“你們認識?”
杜大夫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裏,一臉不耐煩:“確實倒了八輩子黴。”
所以才會認識他……
薛知遙下意識就在心裏補出了後半截。
也難怪,以陸宴北的個性,確實不太可能把薛知遙交給一個陌生大夫當主治。更何況,這杜大夫對薛知遙的關照,比對其他人要認真更多,估計也是看著陸宴北的麵子吧。
杜大夫嘴上是發惱騷,但還是起身走過來,上下掃了薛知遙幾眼後,轉身沒好氣地看向陸宴北:“我拜托你,這點貓爪狗撓的小皮外傷,你自己用藥酒塗塗過就好了,非得還拉過來礙我的眼幹嘛?我收費很貴的好不好!”
陸宴北絲毫不為所動,冷覷著他:“杜榕,我是讓你看仔細,過幾天我們大婚,別到時候新娘身體不行,一場婚禮也堅持不下來。”
薛知遙聽了,才知道,這杜大夫原來叫做“杜榕”,到是挺風雅的一個名字。
而此時的杜榕正愣著,這是薛知遙頭一次看到他除了不耐煩的表情外,最生動的一個“一臉懵逼”。
“結婚?最近嗎?”杜榕反複確認。
“本來早該結婚了,就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這才耽誤了。”陸宴北說。
“你瘋了。”杜榕總結,看了一眼薛知遙,“你們這個時候結婚,那可真是風尖浪口上了,有你們受的。”
“我自然知曉,可那又怎樣。”陸宴北與薛知遙對視,甜蜜又堅定。
薛知遙勉強自己笑起來,可心底始終飄飄浮浮,陸夫人的話到此都沒有一刻從她心頭消散。
杜榕嘖嘖兩句:“當真有情飲水飽,我是學不來了,你們自求多福,趕緊走吧。”
“你還沒檢查完,就急著想趕人?”陸宴北也不生氣,絲毫不對杜榕的話有所介意。
“走走走,這點小病小傷,住幾天院夠本了,一點小抓傷沒事。”杜榕說著,還是拿筆在白紙上寫了什麼,撕下來塞給薛知遙,“這兩種藥膏去藥方領一下,保證不留疤已經夠意思了。”
薛知遙拿著那張紙,還沒來得及低頭看看是什麼,杜榕就直接伸手把她推到門外,就連陸宴北猝不及防,也差點被杜榕給推了個趔趄。
“趕緊走,耽誤我事兒,請帖印出來了發到辦公室就行。”杜榕說著,毫不給情麵地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薛知遙和陸宴北麵麵相覷。
“呃……你認識杜大夫的時候,他就是這般模樣?”薛知遙遲疑問道。
“差不多吧,天生不會和人相處,也就是我們幾個能容忍他了。”陸宴北淡淡說道,一麵拿過薛知遙手裏的方子,抬腳往取藥房走。
薛知遙無語跟上,實在要說,他們也是物以類聚,畢竟她見過陸宴北身邊的幾個朋友,似乎都足夠張揚,根本不在意會不會被別人容忍吧。
兩人取了藥,又道寧婷的病房看了一下,寧婷正在睡覺,薛知遙一臉傷痕也不願意叫醒她相見,知道她情況依然穩定,陸宴北便開車帶薛知遙回了別墅。
坐在車上,薛知遙看著路邊熟悉的風景,一時酸楚又湧了上來。
不過幾天時間未曾回來,她卻覺得恍如隔世。
陸宴北將她的情緒看在眼內,體貼地為她拉開車門:“知遙,歡迎回家。”
薛知遙笑笑,把小手放入陸宴北的大掌中,對他說:“我回來了。”
相視一笑,不必多言。
薛知遙決定,不論如何,至少這一天,就讓她忘掉外麵的是是非非,也忘掉陸家人的言言語語,就專心致誌地陪著陸宴北,多好。
似乎是離開之後,薛知遙才明白自己有多想留在陸宴北身邊。
回家之後,幾乎所有的時間,隻要薛知遙能粘在陸宴北周圍,她就一定小尾巴一般跟著。
陸宴北開始還有些驚訝,後來就越發享受,甚至都不會催薛知遙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