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濤的咆哮無人理會,薛知遙更不可能和他一起走,就連陳蘭都用荒唐的眼神看了他一下。
“你、你沒聽見嗎?”薛凱濤生氣地要去拉薛知遙。
“薛董,夠了。”陸宴北伸手擋住他,好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薛凱濤愣了愣,突然生出一股大勢已去的無奈感,看著陸宴北如高山一般護在薛知遙身前,他卻完全沒辦法再和過去一樣,隨意去動薛知遙。
“反正,我和知遙的婚事也很忙,我剛才說把知遙換個環境的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就放在城郊開發的項目組去,暫離薛氏總部好好調試一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陸宴北輕輕巧巧下了結論。
“陸宴北,這裏是薛氏,你有什麼資格來安排調動?”薛子纖咬牙爭辯。
“就憑陸氏是這個項目的合作人,我想要指定負責人,可以麼?”陸宴北輕飄飄地掃了薛子纖一眼,卻足以讓人閉嘴。
陸宴北強勢起來,一個薛子纖哪裏有看頭,立時啞口無言。
“好,就按陸少說的辦!”陳蘭忽然說道,麵上竟然還帶著少許微笑,“結婚也好,調職也好,都聽陸少的。”
“媽?”薛子纖一臉錯愕,不明白陳蘭為何會倒戈。
就是薛凱濤,他也很費解地看著陳蘭。
“知遙能嫁過去是福氣,我們應該高興,何須多做矜持,陸少難道還會虧待了我們家知遙不成?”陳蘭說著,還上前一步牽起薛知遙的手,慈母一般在上麵輕輕摸了摸。
薛知遙打了個冷戰,陳蘭的手冰涼如雪,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好似有蛇爬過。
陸宴北微微眯了眯眼睛,雖看不透陳蘭此時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他知道陳蘭這緩兵之計背後,肯定還有計策。
“陳姨能這麼說,那就最好不過。”陸宴北麵上也不動聲色,“若是無他事,我也要走了,知遙既然要去那邊項目組,不如我送她再走一趟。”
“當然。”陳蘭笑笑地看向薛凱濤,嬌嗔著,“老公,還不派人去送我們家女兒和女婿。”
薛凱濤聽陳蘭這麼說,便明白陳蘭這是心意已決,而她眼神中傳遞的暗示,也讓薛凱濤無法拒絕,隻能強忍怒氣,扭頭對何覓吩咐:“何覓,你去吧。”
何覓麵色一僵,又不敢不從:“是。”
陸宴北牽過薛知遙的手,對幾人淡淡點頭致意,以勝利者的姿態和薛知遙一同離開。
兩人剛走,薛子纖就爆發了:“媽,你搞什麼?我是讓你來幫我治薛知遙的,現在那新聞沒給我下掉,她反而要堂而皇之的嫁入陸家?你是不是瘋了你答應陸宴北!”
“閉嘴!”陳蘭斷喝,之前的溫柔大改,怒目相視,“要不是你行跡不夠謹慎,怎麼會被他們抓住馬腳,我才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自己跑到C市去動手!”
“我……”薛子纖說不出話來,當時隻想著靠自己足夠保險,哪裏會想到自己那麼低調還會被陸宴北找到證據?
她隻好求助地看向薛凱濤,後者更是不加理會,直接冷哼一聲偏開了頭。
“陸宴北這樣的人,能在我們麵前說出結婚,還把請帖都拿出來,肯定陸家那邊已經被他搞定了。”陳蘭晃了晃手裏耀目鮮紅的喜帖,“到了這一步,是我們嘴裏喊喊反對,就能阻止婚事的麼?別傻了。”
薛凱濤表麵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心裏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此刻眉頭緊鎖並沒反駁。
“那就這麼讓她得意?”薛子纖不甘地追問。
“可能麼?”陳蘭眼神發寒,陰森森地說,“這次,要下狠手了。”
薛子纖看陳蘭要出手,旋即又笑起來:“媽,你想到辦法整薛知遙了?”
薛凱濤也期待地看著妻子:“確實不能再讓薛知遙嫁到陸家。”
“急什麼,還有時間,我先去籌備一下再說。”陳蘭神色稍緩故作神秘,轉而又看向薛子纖,“對了,我之前給你的照片呢,找個妥當的渠道,把照片放出去,先把你那破新聞混淆一下。”
陳蘭所說的,便是上次拍的陸宴北和何妃、薛知遙和費聰的親密照。
可想到何妃的警告,薛子纖麵上又露出為難的神色,支支吾吾:“媽,這還是不好吧?到時候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陳蘭帶著惱怒疑惑地說:“你怎麼回事,說什麼呢?現在就是要越亂越容易為你洗脫,難道你讓大家都隻嚼著你那點破事才好?”
薛子纖低頭不敢說話,薛凱濤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什麼照片,給我吧,我來找渠道發布,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又壞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