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法庭(1 / 2)

薛知遙看著眼前的飯菜,食不下咽。

“遙遙,你吃點東西呀,昨晚你說喉嚨太疼吃不下,我就算了,今早你睡過頭,這會兒都中午了,就是成仙也要吃點填填肚子了吧。”寧婷硬是把勺子塞到薛知遙手裏。

張久謙也在邊上勸:“你不用擔心警局的事,驗傷報告我已經送過去了,很快那個醜女人就會被拘留了,不會讓她好過的。”

“我是在擔心陸宴北一直在針對他們,薛子纖已經被關進去了,現在又多一個陳蘭,事情好像越來越大了。”

寧婷摸摸頭:“說實話,遙遙,我覺得陸宴北去整治薛家,那是好事兒。如果真能查出你媽媽的真正死因,對你來說,不也是幫了大忙,你沒必要固執在不願和陸家牽扯這個想法上。”

“我也這麼覺得。”張久謙舉手讚成。

薛知遙看看兩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他們的意思,她當然都懂,可並不代表她就能坦然接受,現在,她每欠陸宴北一個人情,她就多一點痛苦。

“請問這是薛知遙的病房嗎?”一個禮貌的男音在門口響起。

薛知遙抬頭去看,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整個人就愣了,是陳亦。

陳亦也一眼瞧見了薛知遙,他的眼神便複雜起來。

這段時間的治療後,他斷斷續續想起了一些往事,但對於薛知遙的記憶還是很模糊,甚至在記憶中,薛知遙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而現在,轉眼就是十幾年過去了,薛知遙都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姑娘。

“陳叔叔。”薛知遙顫聲喚了一句,自從她知道陳亦就是陳昊東之後,就一直盼著能再和他見上一麵,可他真的來了,薛知遙卻不知該從何開頭說起。

兩人之間的氣氛異樣,張久謙很是識趣,站起身的同時還拉了寧婷一起:“知遙,我要回公司忙工作了,下午再來陪你。”

薛知遙回神點點頭。

寧婷卻莫名其妙:“你去你的公司,扯著我做什麼呀?”

“我剛回來,有點找不到路,你出去給我指點指點。”張久謙理直氣壯地把寧婷拉了出去。

陳亦偏開身子,微笑著讓兩人離開,這才走到病床前,坐在了椅子上,望著薛知遙歎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童年和陳亦一起共處的歡樂畫麵,一一從薛知遙眼前閃過,她無法再在陳亦麵前偽裝堅強,瞬間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陳亦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薛知遙會有如此舉動。

薛知遙哭得撕心裂肺,甚至不顧脖子上的傷,嗓音嘶啞也不管,隻知道用盡全身力氣在大哭,淚珠像是斷了線一般流個不停。

陳亦忽然心酸起來,一個人到底是受了多少數不盡的委屈,才會這般大哭不止?

他伸出寬厚的手掌在薛知遙的肩膀上按了按,卻驚覺於她的瘦弱。

陳亦不由的聲線也微微顫抖起來,對薛知遙說:“沒事了,現在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很快我們就能將薛凱濤和陳蘭繩之於法,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薛知遙淚眼婆娑地望著陳亦,哽咽道:“陳叔叔,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陳亦腦中的某根神經猛然被觸動,一時心酸不已,看著薛知遙,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女兒,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感到自責和心疼。

“對不起,是陳叔叔不好,來晚了不說,還把你們給忘了,是我對不起你媽媽和你。”

陳亦話音剛落,薛知遙就一頭紮進陳亦懷中,越發嚎啕大哭起來。

陳亦除了唏噓地拍著薛知遙的後背,似乎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心情也更是悵然無比。

大約半小時後,薛知遙的哭聲才漸漸止住,陳亦看著還一臉了無生趣的薛知遙,有些好笑:“哭也哭了,我們什麼時候能打起精神談談正事?”

薛知遙有些不好意思,用紙巾細細擦拭了淚痕,才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陳叔叔,你過來是要和我說什麼的?”

“自然是你母親的死因。”陳亦的表情凝重了幾分,“根據我當年的調查,還有這次陸宴北找到的人證、物證,其實我們是可以起訴薛凱濤了。”

薛知遙心砰砰直跳,她握緊被角:“現在已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麼?”

陳亦點點頭:“是的,但這件事必然少不了要你出庭,宴北擔心你的身體,所以讓我來和你說說情況,何況,我也已經很想見你了。”

薛知遙很想問問陳亦,為什麼陸宴北自己不來說,可想想自己對他的態度,又釋然了,任誰都不會想幫了忙還要挨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