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無奈地放下手機。
張久謙已經聽了個明白:“陸宴北要過來?”
這個名字一出來,主管更是嚇得不知所措。
“嗯,我讓他別來,不過他又怎麼會聽我的。”
薛知遙正歎著氣,那邊主管的電話就響了,隻聽他捧著電話對那頭一陣哈腰點頭後,收了線便揚出一抹最殷勤的笑容道:“二位領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的上司已經對我進行了嚴厲的 批評,我這就去給你們拷貝監控,現在就去,你們稍等一會兒!”
變臉的速度之快,讓薛知遙歎為觀止。
背後種種也不必多想,定然是陸宴北知道此事後,便讓東聖的負責人出麵了。
張久謙也無奈失笑,搖著頭說:“果然人還是要權勢,我們浪費小半天時間,還不如陸宴北一個電話。”
主管很快把拷貝的碟子送到了薛知遙手中,兩人拿著東西回到新店的時候,陸宴北也到了東聖。
“拿到了麼?”陸宴北開口就是詢問。
薛知遙點點頭,將手中的碟子晃了晃,垂頭喪氣地說:“拿是拿到了,可是用處不大,什麼也沒查到,不知道是不是和上次朱蘇蘇那事兒是一樣的,監控被他們做了手腳。”
話一說完,兩人都愣了一下,自從兩人有了間隙後,就極少提到曾經一起經曆的事情,回憶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薛知遙和陸宴北的目光不自覺地膠著纏織在了一起,其中的暗潮洶湧,就算張久謙站在旁邊,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壓住心中酸澀,張久謙故意伸手將碟子從薛知遙的手中拿過:“我們這邊沒收獲,不知道林小梓在醫院有沒有拿到傷患的診斷書。”
薛知遙微一顫回過神,收回目光不甚自在地說:“我去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謝謝你過來幫忙。”張久謙致謝,用的是主人的姿態。
陸宴北微抬下頜,不冷不熱地說:“沒關係,我也是薛氏的特別總監,該做的事我自然會做。”
張久謙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中透露的訊息卻在說,你陸宴北始終是個屬於薛氏以外的人。
陸宴北更是表情冷峻,仿佛在用態度告訴他,薛氏既然他可以給出去,想收回的時候,也會有一萬種方法收回,輪不到張久謙來對他指手畫腳。
就在兩個男人在眼神刀劍相向的時候,薛知遙打完電話出來了:“小梓拿到診斷書了,正往這邊過來。”
張久謙趁機調開目光,後背稍有汗水滲出,他一直都知道,陸宴北是個強勁的對手,當真正較量過後,他才知道,陸宴北比想象中的更有威懾。
“她沒說一下那傷患是什麼情況嗎?”陸宴北已輕鬆調適,問薛知遙。
“那人已經醒了,好在腦部沒什麼損傷,就是左手關節錯位,右腿最嚴重,粉碎性骨折。”薛知遙說。
“這不算太嚴重。”陸宴北說。
張久謙也鬆了口氣,誰都不想事情鬧大,越是傷得輕,自然越好解決。
然而,還沒等三人安心多久,林小梓就風風火火跑進來,嚷道:“知遙姐,不好了!”
薛知遙等人看過去,隻見林小梓手中抓著一個ipad,整個人都很慌張,跑到薛知遙身前站定便急急把ipad端到薛知遙眼下:“不知道是誰把新店裝修的事故捅出去了,還胡亂編寫,說是我們懲罰工友,把他從架子上推下來的!”
薛知遙臉頓時沉了下去:“到底是誰在搞鬼!”
陸宴北從林小梓手中取過ipad,仔細看了看,忽然說:“這手法,好熟悉啊。”
薛知遙一聽,也猛地反應過來,可不就是麼,這一次和之前害薛知遙的事情有異曲同工之處,先是下套設計,然後就是爆料給媒體,一環套著一環,隻要薛知遙這邊再亂一步,接下來的陷阱就會一個一個繼續挖!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薛知遙腦中便有了一個念頭,她不禁看向陸宴北,顯然,陸宴北的眼中透露出同樣的想法。
張久謙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過之前的事,看兩人麵色凝重,還有些不明白:“怎麼了,你們想到了什麼?”
薛知遙方才解釋:“師哥,之前我被人陷害過,這你是知道的。我以前一直以為害我的人是薛子纖和陳蘭,但現在她們一個已經入獄,一個被軟禁,我覺得這類似手法的陷害不太會是她們所為……”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初害你的真正主謀根本就還沒有落網,而且,還在繼續針對你!”張久謙一點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