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成寧婷沉默不語,半晌後才悠悠歎出一口氣:“也是,找個愛自己比較多的人,會過得輕鬆快樂一些。”
薛知遙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咖啡。
“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寧婷又問。
薛知遙無力地笑了笑:“沒什麼打算,好好工作,好好交往,這一次,我應該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了吧。”
因為,這一次,陸宴北應該再也不會來打擾她了。
寧婷心疼地看著薛知遙,她明白自己的好友心裏還有放不下、卻不得不放下的人,隻能期望,這段傷痛快點從薛知遙心中消除了才好。
“叮鈴鈴。”
門上的風鈴響起,張久謙從外麵走進來,笑著來到薛知遙麵前,對著寧婷禮貌頷首後,便對薛知遙柔聲說:“知遙,我來接你回家了。”
“嗯,辛苦你來接我了。”薛知遙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看向寧婷,“那我先走了。”
“好,隨時過來找我。”寧婷將自己的擔心隱去,和薛知遙笑著道別。
看著張久謙護著薛知遙走遠的背影,寧婷心中又是一陣唏噓。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似乎真如薛知遙所說,她過上了平穩安靜的生活。
她認真工作有了效果,薛氏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而張久謙也時不時給她帶來一點小驚喜小浪漫,兩人的交往也穩健地發展。
隻是,除了新聞上偶爾的報道,薛知遙再無陸宴北的消息。
直到一周之後的這天晚上。
薛知遙用過晚餐,又在書房看了會兒書,回過張久謙的消息之後,她便洗漱準備上床睡覺。
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她接過來一看,竟是霍子聲的。
猶豫了幾秒,薛知遙有些期待霍子聲會自己掛斷,可霍子聲既然打過來了,又豈會是輕易放棄的,第一個電話沒有接後,他第二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薛知遙隻好接通:“喂,子聲。”
“打擾你休息了麼?”霍子聲的聲音依舊溫潤,卻多了一分焦急。
“還沒有,剛準備睡下的,有什麼事?”
“能不能出來一趟,在城之酒吧這裏等你,可以麼?”霍子聲說。
麵對霍子聲這樣的請求,薛知遙確實難以拒絕:“我是可以過來,但到底什麼事,我並不喜歡去酒吧玩的,這你知道。”
霍子聲頓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是宴北,他這段時間天天酗酒,今天又是爛醉如泥,再這樣下去我怕他身體會垮掉,所以,你過來幫我勸勸他吧。”
薛知遙怎麼也無法想象,陸宴北喝醉酒的樣子會是如何,更想不到,陸宴北也會為了她而酗酒。
“過來吧,知遙,等到明天你們也該好好談談,何必要鬧成這樣。”霍子聲勸她。
明天?
薛知遙無聲地笑了笑,明天是她上門去正式拜見張久謙家長的日子,她和陸宴北早就沒有明天了。
“行,我過來一趟吧,若是他不聽我的,那也沒辦法。”薛知遙說。
“好的,我知道,我就在門口等你。”霍子聲說完收了線。
薛知遙起床收拾了一陣,很快就到了城之酒吧的門口,霍子聲早已等候在那裏,看到薛知遙過來便迎上去:“進去吧。”
“你為什麼要我來?”薛知遙卻站定不動,不知是想要問一個答案,還是在拖延不想進去。
霍子聲站在那裏,低亮度的燈光照得他的表情越發晦澀,他無奈地笑了笑:“如果我自私一點,就不會叫你過來了。”
薛知遙懂他的意思,霍子聲說過要退出,是真心話。
“你,你和梅妤琴怎麼樣了?上次的事情,我後來想了想,也許是我太較真了,把事情鬧大讓她下不了台。”
“不,這不是你的原因,她耍手段陷害薛氏,你報案是理所應當的。”霍子聲立刻說道,“至於我和她,已經沒有其他的可能了,畢竟她們家打人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霍子聲話說到這裏,結果很明顯了,他和梅妤琴之間到此為止。
薛知遙歎了口氣:“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你們也許會是另一種結局,梅妤琴原本是很溫善的富家小姐,隻是被嫉妒蒙蔽了雙眼而已。”
“不,一個人的本質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就算是有你的存在,也不過是加快激發出來而已,你也不會想我這麼慘,娶一個這樣心狠的女人的。”霍子聲半是自嘲地說道。
“好吧。”薛知遙不便再多說,“隻希望你日後能找一個合適的女子,和她過得好。”
“我會努力找找的。”霍子聲依舊笑著,眼底的心酸卻是攔不住,他知道薛知遙心中不會再有他,所以隻好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