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看了薛知遙一眼,很快又轉回去望著前方的路:“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我之前確實就覺得何妃有些不對勁兒,所以後來,我又和她更疏遠了。”
“什麼時候?”薛知遙之前隻顧著和陸宴北怎麼疏遠,哪裏留意了他和何妃怎麼樣。
“大約就是我故意裝作要離開你的那段時間。”
薛知遙哼了一聲,她隻記得,那段時間是陸宴北和何妃裝作感情最好的時候,外界在貶低她的同時,少不了還要提到他們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的模樣。
陸宴北也意識到這點,幹咳了一聲:“我確實是和她在演戲給人看而已,這個我在島上的時候就已經和你保證過了。”
“我又沒有說不信你。”薛知遙努努嘴,隨即又疑惑道,“可是何妃真的不對勁兒嗎?”
陸宴北轉了轉方向盤拐彎:“你什麼時候和她這麼要好,竟然一直幫著她說話。”
“也不是就說和她多要好,還不是你的關係,我才會和她扯在一起,我為她說話,也就單純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薛知遙橫了他一眼。
“我也希望不是,行了,到家了,我們現在不用太在意何妃怎麼樣,反正你稍微注意一點和她保持距離。”陸宴北說著將車停入車庫熄火。
“好吧。”薛知遙點點頭,跟著陸宴北進了家門。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薛知遙隻希望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安穩生活的樣子。
可天總不遂人願,就憑著薛知遙手中的遺囑,陸蕭就不會放過她。
次日,薛知遙按照計劃準備去H市出差。
剛出門就接到了費聰的電話,說是要和她一起回H市。
有伴同行,薛知遙當然樂意,還順便可以和他談談婚紗店轉手的事情,一舉多得。
有陸宴北送薛知遙到機場,她很快就先到了。
“我還有事,就要先走了。”陸宴北幫她托運了行李,轉身摸摸她的發頂。
“好,我在那兒等等費聰,到了H市就告訴你。”薛知遙乖巧地點點頭,指了指後方的等候區。
“嗯,走了。”陸宴北笑笑離開。
薛知遙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就開始想念起他來。
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壓抑忽略的時候,好像可以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一旦釋放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陸宴北的身影消失在機場門口,薛知遙才拿著自己的隨身行李走向等候區,在排椅上著了個空位置坐下,順手把自己的方位編輯了信息發給費聰。
費聰很快就回複,說自己馬上就到。
薛知遙閑得無聊,拿著手機點開資訊隨意地看起來。
身旁人來人往,薛知遙也如常人一般,不會在意。
卻不知道,遠處有一雙陰鷙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見她四周再無熟識之人,那男人便拉了拉自己的鴨舌帽,悄悄向她靠近。
薛知遙毫無察覺,反而被手中的搞笑段子逗得掩嘴直笑。
那人越走越近,一邊小心地避開旁人的注意,裝作是無意的樣子,手卻不動聲色伸進衛衣前的口袋裏,摸索著將口袋裏的針管蓋子打開虛掩著。
五步。
那人手一抽,就將那細長的針藏入掌心,寬大的衛衣袖子將他遮掩得嚴嚴實實。
四步。
帽簷之下,那人目露凶光,腳步也急促起來。
三步。
“麻煩讓一下。”
突然斜裏衝過來一個人將他撞歪,趔趄之下,細長的針尖差點刺入那人自己的手掌,驚得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隻見費聰提著行李匆匆走過,在薛知遙麵前站定,一把拉起她:“你還在幹什麼?飛機都要起飛了。”
“啊?你來了啊,我沒注意,哎哎,你幹嘛?不用這麼著急呀!”薛知遙被迫拉著往前疾步走去,手機都差點沒拿穩。
費聰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走越急,直接把她拉到了安檢口,這才停下來,不留痕跡地微微側首看了一眼。
那人重新拉低了帽簷,已經隱入了人群之中。
薛知遙還一臉懵懂。
“你真是不長腦子,都被人盯住了還沒有一點警覺性。”費聰這才往她頭上敲了一下。
“你這話什麼意思?”薛知遙後知後覺,驚慌地轉頭四處看。
費聰無奈地搖搖頭:“你可真是神經大條,大概是個想偷東西的賊吧,虧得是我看見了。”
薛知遙趕緊捂住自己的包。
“走吧,進去吧。”費聰好笑地推推她,“到你安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