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遙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何妃,慢慢收回了視線,看著前麵飛馳而過的街景,心裏忽然湧上一陣慌,胃裏也不住地翻。
“停車!”薛知遙急切地拍打車門。
陸宴北立刻踩了刹車靠邊停下:“怎麼了?”
才剛問出口,薛知遙就已經飛快地開門下車,直接從蹲在馬路邊上一陣幹嘔,吐了出來。
陸宴北拿過車上的純淨水和紙巾盒,走過去給她輕輕拍著背:“你暈車?”
“咳咳,可能有點吧。”薛知遙吐過了一陣,難受地說。
陸宴北給她用紙巾細細擦了嘴角,又把水端起來喂。
“我自己來吧,你走遠點,味兒有點大。”薛知遙有氣無力地接過純淨水,又推推陸宴北。
“這都不是事兒,你才最重要。”陸宴北說著索性一彎腰,把薛知遙給抱了起來,走到行人道上的木椅坐下,“你在這裏休息會兒吧。”
薛知遙暖暖地笑了笑。
陸宴北也沒閑著,路邊有清潔工正在打掃,他幹脆借了打掃用具,把薛知遙吐了的東西一一清掃幹淨,細致的樣子,好像這不是馬路邊。
誰會想到,堂堂陸氏總裁,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會為了一個女人在路邊做清潔?
薛知遙看著他挺拔英俊的側顏,心就醉了。
“好點了麼?”陸宴北打掃完畢,抽了濕紙巾擦拭著手,走過來問。
薛知遙點點頭:“好多了,可能是剛才沒吃東西,又被何妃刺激了一下,才會突然暈車胃不舒服的。”
“是啊,我都差點忘了我們還沒吃東西,你有什麼想吃的,我送你回去,再買去買回來。”陸宴北說。
薛知遙歪頭想了想:“想吃酸辣粉,以前你不是帶我去過一家早餐店麼,我就想吃那裏的酸辣粉。”
陸宴北無奈失笑,寵溺地在薛知遙頭頂上擼了一把,說:“你倒是會給我找事,行吧,我們先回家去。”
知道陸宴北這是答應了,薛知遙高興地站起來,挽住陸宴北的手臂:“擺駕回宮!”
“是,我的女王大人。”陸宴北微笑配合。
薛知遙吃過陸宴北買的酸辣粉後,饜足地打了個飽嗝,捧著肚子就想往床上躺。
“剛吃過東西,不要立刻躺下,對胃不好。”陸宴北立刻拉住她。
薛知遙直犯困,順勢斜斜靠在陸宴北身上:“不要,我就要睡覺。”說著薛知遙就手腳並用纏住陸宴北,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陸宴北抱著她,微微一笑,縱容地讓薛知遙賴在他身上,本想再哄哄,沒料到一轉頭,她真的已經在懷中入睡了,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片淺淺的月牙陰影,溫柔得像是能化了他的心。
一夜好夢,薛知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陸宴北站在陽台上,正背對著她打電話。
薛知遙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剛做出要突然襲擊往他背上撲的動作,就聽見陸宴北在對電話那頭說:“何妃是絕對不能離開西城的,事情沒有一個結果之前,她哪裏都不能去。”
薛知遙一聽就有了頭緒,八成是昨晚事情敗露之後,何妃想要逃跑,結果被抓了現行。
“那就麻煩耀世派人過來看著她了,否則,我們這邊出手,定然不會好看。”陸宴北最終對電話那頭說完這話,便果斷將電話掛斷了。
一回頭,就對上了薛知遙的眼睛。
“你醒了。”陸宴北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手機,他本來不想讓薛知遙知道這件事的。
“是啊。”薛知遙大大方方站出來,“何妃想離開西城?”
陸宴北索性也不隱瞞了,說:“嗯,正好被阿誠的人看到了,所以我就和何耀一那邊溝通了一下,耀世的人已經答應了會看管好何妃,等我們走正常程序去起訴她。”
“耀世那邊也同意?”薛知遙還以為何妃到底也是何家的人,何耀一怎麼也會拉何妃一把的。
“何妃又不是何氏本家的,全憑著她聰明伶俐才得到何耀一的喜愛,現在她已經成為了一顆廢棋子,何耀一沒有必要為了她來得罪陸家。”陸宴北口氣中隱隱有些唏噓,“而且,我們說好了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去處理這件事,對何妃來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薛知遙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現實的利益總是那麼殘酷,商人的世界裏就更是重利輕別離,薛知遙不由深深看向陸宴北。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陸宴北眉梢一挑,敏感地察覺不對,立刻微怒地說道,“你不要把我和其他人作比較,好不好?何耀一是何耀一,我是我,不會是任何人,在我的世界裏,你就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