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應付著一個個前來問候的賓客,薛知遙也配合密切全然端莊大方的姿態。
趁著空暇,薛知遙才湊近陸宴北小聲抱怨:“還要多久?我有點受不了了,感覺禮服勒得我好難呼吸。”
“再一會兒。”陸宴北攬住薛知遙,目光遙遙望向正走過來的陸家二伯,“打了這個大boss,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嗯!”薛知遙挺直了腰背。
陸二伯早就退出了陸氏集團的一線,隻以董事的身份活躍,平常又愛故作清高,作出閑雲野鶴的樣子不問世事,可妻子兒女在陸氏集團瞎折騰,他也是不管的。
實際上,陸宴北很清楚,陸蕭陸瓊他們能如此膽大妄為,必然有陸二伯的支持,甚至是在背後推波助瀾!
因此,這樣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宴北,恭喜你啊,今天你就是陸家正式的掌門人了,以後還靠你給我多賞口飯吃了。”陸二伯笑得如同彌勒佛,往陸宴北肩上拍了拍,似乎真是很為陸宴北高興。
陸宴北輕巧移動身體,一下就從陸二伯掌下滑開,帶著疏離的微笑用酒杯舉了舉,拉開和自家二伯的距離:“二伯客氣了,是小侄需要你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否則,我這個新晉掌門人應該也會夠嗆。”
“哈哈,宴北真是會奉承人,搞得我好像很重要一樣。”陸二伯大笑,卻不及眼底,反倒在那彎彎眯成一條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旁人聽了這話,難免會多想,是不是陸宴北對陸二伯家有所壓製,才讓一個長輩當眾妄自菲薄,總讓人覺出幾分心酸。
“二伯,宴北是說實話,陸家是個大家族,大家榮辱與共,宴北當然需要你的支持,怎麼會是抬舉奉承呢?”薛知遙禮貌地微笑,輕輕巧巧將話圓了回來。
陸宴北讚賞地看了薛知遙一眼。
陸二伯卻好像現在才看到了薛知遙:“知遙啊,每次見你都是一次比一次漂亮。不過,我現在才知道,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也是格外好聽順心呢!”
“二伯你這才是在奉承我。”薛知遙掩嘴輕笑。
旁人一聽這打趣的話原樣返還,不由紛紛輕笑起來。
雖然大家都不算有惡意,但陸二伯始終有點掛不住麵子,賠笑的同時,也不禁細細打量了薛知遙——都說這薛知遙之前被何妃玩弄得團團轉,看來她也不簡單,畢竟勝利站在陸宴北身邊的人是她,以後自是不能再小看了。
正當此時,陸瓊也端著一杯高腳香檳走了過來,端莊的笑容,優雅的姿態,她走過來就笑:“爸,你和宴北在聊天呢,害我到處找你。”
說著,陸瓊一轉身就看向薛知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輕不重地說:“知遙,聽說你懷有身孕了,怎麼還穿如此緊身的禮服?這對寶寶很不好的,你應該當心一點,這可是我們陸家的金貴。”
薛知遙懷孕的事情並未對外公布,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眼神中透露出各種訊息。
但薛知遙很清楚,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開始猜想,是不是她薛知遙憑著腹中的孩子,才把陸宴北勉強套牢,奉子成婚。
掃了一眼四周,薛知遙又把目光落回陸瓊身上,越發掩嘴笑起來。
薛知遙沒想到陸瓊還如此幼稚,在經曆了種種風波後,她薛知遙早就將無所謂的名聲置之度外,比起何妃那犀利的手段,對於陸瓊這種不入流的幾句話,薛知遙還真沒放在眼中。
“陸瓊姐,我自然有分寸,倒是你,也不小了,也考慮考慮自己的婚事吧,免得二伯天天急你嫁不出去,對不對,二伯?”薛知遙佯裝親昵地挽住陸瓊。
當即兩父女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陸宴北手握成拳擋住嘴角的笑意,幹咳一聲拉過薛知遙:“別不懂事,陸瓊剛上任公司的副總,事情還多著呢,沒功夫顧及兒女情長。”
陸瓊尷尬地點頭,總覺得陸宴北忽然過來解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下一秒陸宴北便看向陸二伯:“哎,倒不如給陸蕭物色一下,他最近閑下來萬一亂玩,又搞出什麼事情來多不好,不如找個賢惠的媳婦娶進門讓他收收心,以後也好腳踏實地幹事業。”
陸二伯的臉色已是鐵青,又不好當眾對陸宴北夫婦說什麼,隻能狠狠瞪了陸瓊一眼,才勉強道:“蕭兒的事,他自己做主。”便匆匆忙忙揮袖離開。
陸瓊也不再自找沒趣,也跟著轉身走了。
見兩人相繼離開,薛知遙迫不及待地拉了拉陸宴北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