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福每天在碼頭上賣骨湯麵漸漸的有了名氣。這一日他正在認真的給顧客煮麵,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瘸著腿來到他攤前叫了聲大哥。
丁大幅被嚇一跳,仔細看了半響才認出這竟是有小半年不見的丁二福,“老二你怎麼成這樣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可丁二福卻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暈倒了在丁大福的攤前,沒辦法,丁大幅便將丁二幅扶回來自己的家裏,並托人到老宅報了信。
報信的人並不清楚具體的情形,丁家人也就不知道丁二幅的情況,還以為他是賺了大錢回來。丁老太更是站在門口大聲宣揚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多麼了不起,自己家馬上就要發財了之類的話。可等丁家人見到丁二幅的情況之後全都傻了眼,此時的丁二福不止衣衫襤褸,形容狼狽,更是瘦得厲害。
丁家人來時丁二福正狼吞虎咽的吃著吳氏給煮的麵,那架勢仿佛從來沒有吃過飽飯似的。
“老二啊,你這是怎麼啦?”丁老太心驚膽戰的問,說著就瞪了一旁的吳氏一眼,“該不會是吳氏沒給你吃飽吧。”
吳氏現在神情恍惚,根本就沒搭理找茬的婆婆,自己的銀子竟打了水漂,那可是十兩啊!早知如此,就該聽大丫的話啊!
此時,丁大福也找了從碼頭上找了丁老漢丁三福兩人過來。
丁老漢一進門兒就聽到丁老太那不著調的問話,不滿的斥了一句,“老太婆你別亂說。”又忙轉過頭問自己的二兒子,“二兒你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丁二福急著把嘴裏的麵條咽下去好跟父母吐苦水,可是因為他吃的太多了一時堵在嗓子那兒,吃吃不下吐吐不出好不難受,再加上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丁老太急忙上前,幫著二兒子順過氣兒來,也一連催問究竟咋回事兒,“你賺的錢呢?”
丁二福還沒說話就撲通一聲給父母跪下了,“爹娘你們罵我吧,這事都怨我。”
“到底咋回事?你起來說。”丁老漢心裏著急嘴上也帶了幾分厲色。
丁大福把自己的弟弟扶起來讓他坐到炕上,安慰到別著急慢慢說。丁老漢去看著坐下的兒子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二兒,你的腿咋了?”
丁二福用滿是老繭的手抹了一把臉,說道:“我們被騙了。”
丁老太忍不住插嘴問道:“怎麼會被騙呢?那個帶你跑船的不是你小舅子嗎?”
丁三福也緊張地追問道:“那,我的錢呢?”
丁老太也跟著點頭,“對對對,我跟你爹的錢呢?”
“全都沒了。他們跟本就不是去跑貨,是騙子!”一向老好人的丁二福此時竟有些歇斯底裏,眼睛裏射出仇恨並懼怕的眼神來。
“啥,騙子?”丁家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十分不解,丁老漢皺著眉問,“怎麼會是騙子,當初你那個姓周的小舅子不是還在鎮裏弄了一些貨物往南方運嗎?”
丁二福雙手抱住頭開始痛哭,“貨讓水匪給劫走了!”
“水匪?”丁家人更懵了,不是說周川北嗎?怎麼又扯上水匹了?隻聽丁二福邊哭邊說著事情的經過。
原來,丁二福跟著裝滿貨的船隻一起南行,剛上船時周川北對於丁二福這位表妹夫還挺照顧的,可後來出來清水鎮的範圍就變和有些愛理不理,將將丁二福和其他幾個跟船跑貨的人看管了起來,開始丁二福雖然心裏不痛快卻也沒在意,可後來卻發現漸漸的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一些被看管起來的人也有帶貨去南方的,路上想下船在停靠的碼頭上賣些自己帶的貨,但是卻被拒絕了,那人與周川北吵了起來,卻被船上的水手給打傷了。
被看管的幾人心裏都有些害怕便趁著看守溜號之際逃出被監禁的地方,可出來也是在船上,眾人很快就被抓到了,這次幾人都被捆了起來,麵對麵目變得凶惡起來的周川北,丁二福還試圖攀親,可是卻被一陣嘲笑。
“表哥?你叫誰表哥?要是蘭姑叫我還能應兩聲,至於你?我呸!”周川北不屑的吐了口水,並狠狠在丁二福身上踢了幾腳,“就你這又黑又粗的蠢樣也配每天睡蘭姑嗎?你那粗糙的手可別把她那身細皮給摸破了。不過就算你天天跟那女人睡也沒關係,反正她的第一次也是給了我!”說著,周川北還詳細的說起了張氏左半屁股有顆痣,右邊胸口有小塊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