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看看那明顯發舊的鐲子與簪子,沒有說話,起身去了臥室,拿過兩個荷包來,遞給丁大福,“爹,這兩個一個是二叔還你們的銀子,另一個是他給我爺的銀子,你給捎過去吧。”
“對了,大丫,你二叔到底咋回事兒,姑爺就讓人捎信說他不回來了。”丁大福接過荷包著急的問道。
“哦,原本這兩天我們想過去親自跟你們說來著,可他天天被人請去喝酒。”秋色先解釋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我聽艾老虎說二叔因為及時指認水匪立了功而被獎賞了五十兩銀子,二叔還了欠我們的銀子後,又托他帶回來十兩,五兩還你們,那五兩就當是給我爺他們的養老錢,而且分給他的房子也不要了。”
丁大福卻站起來接著追問,“那你二叔呢?”
“艾老虎說他跟著一個被從水匪窩救出來的商人去了南方。”秋色道。
吳氏嗔了秋色一眼,“你怎麼這般沒規矩?竟直接叫姑爺的名字!”
如意也在一旁發酸道:“想來是虎爺脾氣太好了吧!”
丁大福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他將煙袋別回到腰上,揣起荷包往外走,還邊走邊說道:“我得去找你爺商量商量去,你二叔瘸著腿在外麵,再被別人欺負了!”
欺負?秋色想起艾老虎當初跟自己說過的話,“你們丁家人上輩子都是土匪強盜吧?你是沒看見當初你二叔好像瘋了似的砍那個水匪,都快給剁成餡了!你砍人,你二叔剁人,將來你家再有誰拿刀出來殺人我都不會覺得奇怪了!”那語氣,那神態,有點新奇又有些嘲諷,當時自己還好一通生氣呢!
“爹,你先等會兒。”秋色急忙叫住丁大福,“你找我爺打算商量什麼?”
“當然是把你二叔找回來呀!他一個人在外麵可怎麼辦啊!”丁大福理所當然的道。
一猜就中,秋色額頭的青筋蹦了蹦,壓下火氣問,“那誰能去找我二叔啊?”
“啊?”丁大福愣了愣,呆在了原地。
“而且我二叔去了哪咱們都不知道 。”
如意冷哼一聲,坐了下來,重新扯了下坐住的裙子下擺,不屑道:“說來說去就說你自己冷血得了。”
秋色瞪了眼如意沒理她,繼續對丁大福道:“而且我二叔到南方是去找紅玉的。”
“找紅玉?她不是跟你二嬸一起走了嗎?”吳氏驚訝道。
“張氏帶著她去找她親爹,去了水匪窩,不過被賣掉了。”秋色將張氏在水匪逃逸的船上,並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丁二福,臨死前求丁二福去南方救回紅玉這些事全說了出來。
吳氏聽了一陣唏噓,“這紅玉她親爹把她給賣了?”
“聽說是水匪的寨主把紅玉送給哪裏的大人做妾了。”秋色繼續道:“我二叔找紅玉就得花不少功夫,而且找到最後還得花錢往外贖,所以爹,你要告訴我爺我二叔得了那麼一大筆銀子卻是去贖紅玉的話,我爺會生氣的,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
丁大福發了好一會呆兒才歎了口氣,“你說你二叔怎麼就這麼傻啊,都知道紅玉那孩子不是他生的了。行,我知道了,這事兒我不跟你爺說,不過我還得去告訴他你二叔去了南方,還得把這銀子給他呢!你們在這兒說話吧。”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娘,你把銀寶放那屋的床上去吧。”秋色見吳氏始終抱著銀寶便說道。
“也行,這小子成天的喝羊奶是越來越沉了。”於是,母女三人移步到了秋色與艾老虎的臥室。
秋色去將糕點端上來,又重新倒了熱水,招呼吳氏與如意過來吃。
如意左右的打量著秋色的臥室,最後撇了撇嘴,坐下來道:“這屋子還不如我們府裏的丫環房間呢!”咬了一口糕點又放下,“這東西照我們府裏廚子做的差多了。”
秋色聽到她的話不自覺的想起前幾天馬爺過來說的話,直接張嘴嗆道:“怎麼?難不成你成天的住丫環房間不成?要不你怎麼知道?”
如意的臉沉了下,隨後又抬起頭羞惱道:“你什麼意思?在罵我像個丫環嗎?也是啊,你現在可是官夫人了呢!瞧不起我是吧?切,誰稀罕啊!”說著起身就往外走。
吳氏嚇的趕緊抓住如意的手,回頭說秋色,“大丫,你妹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讓著點兒她嗎?”
秋色長出一口氣,勉強笑了笑,“我可什麼也沒說,是她自己發脾氣的。再說,她走也走不了,萬員外可是說晚上才會來接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