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別仗著身份瞎胡說,哪個是騙子?”婦人還在梗著脖子與秋色叫板。
旁邊的男人卻一臉死灰,無助的低語,“完了,完了!”
秋色笑了,對那婦人道:“你讓你男人說說,你們是不是騙子?”
婦人本就因為男人剛才突然的動作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看他這副樣子更是有氣,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是一巴掌,“龜兒子,你在這兒發的什麼瘋!”
嘩!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女人也太大膽了,當街打自己的男人不說還罵他是龜兒子!
男人顧不上計較婦人的態度,死魚般的眼睛直瞪著秋色,對一旁的婦人道:“黃府,顧嬤嬤!”
“什麼黃府、顧……”婦人先前還想再罵男人一通,可一反應過來就突然呆住了,與那男人一樣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秋色。
“怎麼樣啊?還認不認識我了?‘舅舅舅娘’!”秋色邪惡挑起嘴角,一時間竟好像三伏天吃了冰淇淋一樣爽快,竟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在她麵前的這兩個人就是當初秋色在黃府時,冒充自己舅舅舅娘的兩個騙子!先前看見那女騙子時秋色還有些認不準,可一看到男騙子就完全的確定下來了,這才出來橫插一手,揭穿了騙子的身份!
旁邊的人不明真相隻是看到那一男一女的反應有些奇怪,不由在秋色與那二人之間來回掃視。
“各位鄉親,其實那個小姑娘不是我家的婢女。”秋色開始大聲向周圍的人解釋,又一指地上被人扭抓著的一對男女,“而他們也不是小姑娘的父母!”
旁邊有人心急的問道,“是認錯了吧?”
女騙子有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點頭如搗蒜的道:“對對對,就是認錯了,夫人你放過我們吧!”
事情急轉直下,看的周圍的人目不轉睛,杜娘子拉了秋色一下,示意她下車來說,畢竟站在車上不太穩妥。
秋色下車,與杜娘子一起走到女騙子麵前,譏諷的問道:“怎麼?你不用再看看那姑娘身上有沒有痣了?”
“不,不用了。”女騙子被人按在地上動彈不便,隻能看著秋色討好的笑。
“哼!”秋色沒再理她,衝著周圍的人道:“大家再仔細看看,在附近的街上一定看過這兩個人,他們經常會冒認成落單女子的父母或其他長輩,然後將人拐走賣掉,是真正的人販子!”
一聽地上被抓住的男女是人販子,人群轟地一下炸開了,還就真有人見過這二人,是一個賣糖人的老大爺。
他指著女騙子道:“前幾天我在後邊的錦榮街上見過她,她還在我手裏買了糖人給一個小姑娘,聽她們說話是要送那小姑娘回家去。”
秋色一樂,“那就請哪位腿腳快的去衙門問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小女孩走失,並請衙役到這邊來一下。”
“我去!”有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跑去了府衙,衙門離著這條街很近,衙役來的也挺快。
一問,前幾天還真有個六歲的小女孩走丟,家人正找著呢!
見衙役來了, 終於弄清真相的杜娘子搶著上前劈裏啪啦將事情始末說了個清楚,最後一指秋色,“這位可是新任經曆司知事的夫人,還是艾夫人將那兩個騙子給抓出來的呢!”
聽到杜娘子又把自己的身份拿出了抖落一遍,秋色的嘴角直抽抽,卻還是不得不對衙役說明情況。
衙役知道秋色是知事夫人後到是極客氣,又問了賣身的姑娘怎麼回事,很快的就將兩個騙子帶走了,人群也漸漸的散開了,隻留下那個賣身的姑娘和她的哥哥。
“夫人,求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哥哥吧,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原打算賣身救兄的香草見眾人都離開了一時也沒了主意,尤其是見到自己哥哥的呼吸越來越弱之後,突然她見秋色正要與杜娘子一起離去,就衝過去跪下來求秋色救自己的哥哥。
說實話,秋色剛才揭穿那一對騙子,一大半是為自己報仇,幫這個小姑娘免於受害隻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現在突然被人求好人做到底還真有些難為情,不過她見那哥哥的樣子好似也撐不了多久了,便拿出一角銀子遞到姑娘手裏,“去帶你哥哥看郎中吧!”
杜娘子邊與秋色一起往前走一邊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心軟買下那個小姑娘呢!”
“不是你說去牙買更……”秋色的話沒說完,去路又被香草姑娘給攔下了。
“夫人,求求你買下我和我哥哥吧!要不我們沒地方去,我哥哥的病也不會好的。”香草的眼睛紅腫,臉上還有剛才與女騙子撕扯留下的痕跡,再加上糊了滿臉的淚,要多狼狽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