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笑著對晴娘說,“別理這丫頭,剛才她爹在這兒,她一句話也不說,現在到是跑來念叨了。”
千千卻在一旁扁嘴道:“人家剛才隻顧想著京城都有什麼好吃的了。”
晴娘也笑了起來,“京城的好吃的可多了,趕明兒幹娘送你一些!”
“她一個小孩子可不要慣壞了。”秋色趕忙拒絕。
“小孩子嘛!”晴娘到是不介意,問秋色道:“要不要到我府裏去坐一會兒?”
“不了,家裏還有一攤子事兒呢!”
晴娘點點頭,“那我就在這兒說了,你可別介意。最近我要盤庫,府裏的人手不夠,能不能讓珍珠和馬安先回來?等我盤庫的事兒了了再給你派兩人過去?”
秋色奇怪,珍珠和馬安在自己這裏都待了好幾年了,怎麼今年盤庫就用得著他們了呢?不過,把那兩人弄走也好,省的自己看了心煩,至於再派人過來?那就免了。想到這兒便笑著說道:“那就讓他們回去吧,我再去尋摸兩個回來,你也不用再派人了,省的麻煩。”
本以為晴娘就算不生氣臉色也會稍微變一下,卻沒想到,她的臉色如常,仿佛再就想到了似的,“那好,就這樣吧。”
一直上了車,秋色還在琢磨這事兒。
而同樣上了車的晴娘卻長出一口氣,好似突然輕鬆了許多。
旁邊伺候的紫璃一邊幫她打扇一邊道:“夫人何必繞這麼個大圈子,直接將 人送過去還怕他們不收是怎地?”
“這可難說,你看珍珠,好幾年過去了,不還是丫環麼?咱們明示暗示那麼多次,再加上外人那麼議論她,可人家就像沒事兒人似的。你可不能小看這位艾夫人,她可是敢動刀子的呢!”晴娘斜靠在車壁上告誡自己的丫環。
紫璃想了想道:“想不到艾大人長的那麼嚇人,卻如此的怕老婆!他幹嘛非要娶那麼一個凶女人哪?”
晴娘歎了口氣,“我哪裏會想到她們會在一起啊!我還以為……”以為他會一直等著自己呢!隻是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那艾夫人這麼凶,夫人的安排能成麼?”紫璃擔心的道。
“你放心吧,這事兒一定會成。”晴娘十分篤定的說道。
“為什麼啊?”紫璃好奇的問道。
晴娘笑了笑,“因為有薑嬤嬤盯著呢!”還有一個原因她沒說,就是方素長的與她自己有幾分相似。
秋色並不知道晴娘的安排,但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一同上路總是感覺心裏不踏實,所以還沒到半月時,就讓劉鬆經常去衙門打聽,可結果卻都說不知道,後來索性她自己去馬府向晴娘問,可去了兩次仍是什麼消息都沒有。
該不會是艾老虎在京城被迷花了眼,又看上別的女人了吧?或許是在跟送稅糧的途中出了什麼意外?秋色整日的胡思亂想,這一天晚上竟夢到了他了。
在夢中,艾老虎被一個女人給迷住了,結果那女人竟是強盜的探子,後來帶了大隊人馬來搶了糧食,殺了所有的人,就連艾老虎都未能幸免。
“啊!”秋色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滿頭大汗。
“娘親?!”千千在旁邊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向秋色。
“沒事啊!剛才娘親做了一個噩夢。”秋色連忙回手輕輕的在女兒身上拍了拍。
千千聽到秋色說話,再次安心的躺下來,伸出手在秋色的身上拍了幾下,嘀咕著,“娘親不怕啊!”
秋色會意的笑了笑,繼續輕拍著女兒,直到她睡熟了為止。然後她躺在床上想著剛才的夢境,著實是一個凶夢,不過,好在是夢,現實與夢境是相反的,艾老虎應該沒事的吧。
而此時停靠在京郊一處碼頭的艾老虎,卻恨不得眼前的一切是場夢,眼前一個哭啼啼的赤身裸體的女人正用破碎的衣服遮著自己布滿歡愛印記的身體,縮在床角哭的死去活來,而在地上,自己也同樣是一絲不掛,身上還留有女人指甲留下的抓痕。
“別哭了!”艾老虎煩燥的用力抓了抓頭,找了褲子套上,努力的回想剛才的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好像是因為連下了幾天大雨,耽誤了行程,昨天終於到了京郊,想到明天就能交貨,船隊所有的人在一起喝了酒,自己吐的難受,然後薑嬤嬤還給了自己一碗醒酒湯……
再然後,他好像見到了晴娘,不止對自己笑,還寬衣解帶的主動撲到自己懷裏,所以一切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可是,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