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禦醫拭了下臉上的汗,不高興的道:“產婦剛生產完又流了那麼多的血,能保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要想讓她現在就醒過來,除非是神仙!”
杜娘子一噎,剛想發問,艾老虎卻一掀簾子從外麵進來了。
王婆子驚訝的叫道:“老爺,你怎麼進產房來了?快出去,男人進產房不吉利的。”
艾老虎沒理她,盯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秋色問道:“常禦醫,我夫人她怎麼樣了?”
“氣血兩虧,體虛脈弱。我現在幫她鎖住了心脈,等待會兒她有意識時多喂她喝些紅糖水,然後一點一點的加些稀粥,等明天我再過來給她看下。”
杜娘子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問道:“那直接給秋娘用些人參鹿茸什麼的不行麼?”
常禦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現在身子那麼虛,吃得了那些東西嗎?你要不想讓她活就盡管喂好了!”
“我……”杜娘子的臉皮漲的通紅,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
艾老虎連忙截過話頭,“多謝常禦醫。”一摸懷裏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帶荷包,不由臉一線,歉意的道:“常禦醫,一會兒我親自到府上道謝。”
常禦醫曾在太醫院供職,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況且這次出診也全是馬大人的麵子,因此對艾老虎的失態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隻囑咐道:“你們將產婦收拾一下,搬到幹淨的床上去吧,注意別碰到金針。”
等艾老虎送完常禦醫和馬爺回來,發現秋色已經被收拾好,搬到了幹淨的床上,若不上胸口上的金針還在微微起伏,他幾乎已經認為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秋色已經死了!想起早上時二人還在親親熱熱的在一起吃飯,艾老虎突然感覺眼中一陣發燙。
再看躺在她旁邊的孩子,小臉還不及自己的半個手掌大,就連呼吸都幾不可聞,想想早上抱在懷裏的承祿,突然感覺心中有些酸澀,不由伸出手去摸了下孩子的頭,輕喃,“兒子,對不起!”
“滾開!”秋色怒吼著,用力推向站在床前的男人,卻發現男人絲毫沒受影響,反倒是自己竟穿過了男人的身體,跌倒在地上。
秋色爬起來,見杜娘子和王婆子和香草都站在一邊,便招呼她們,“快,你們幫我把艾老虎給趕走!”可是三人卻沒有一個人肯理自己的。
“喂,你們幹嘛不幫我啊,難道想讓他把我的孩子搶走去受後娘的虐待嗎?”秋色惱怒的直跳腳,但卻仍是沒有人肯理她。
“哼,你們不來我自己來!”秋色冷哼一聲就往床邊走,想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趕走那個變心的男人,可一到床前卻愣住了,她發現自己正好好的在床上躺著呢!而且身上還插滿了金針。
再看自己,身上既沒有金針,也沒有儒襖長裙,而是緊身牛仔褲和短袖T恤。這,這不是自己出車禍時的穿戴嗎?難道自己的靈魂從丁大丫的身上出來了?那自己這是又死了嗎?是會穿越回現代呢?還有另找一個人附身?
秋色趴在床上看著丁大丫也就是自己弱不可聞的呼吸著,突然感覺有些不舍,重生在這具身體裏已經有十來年了,雖然沒有仗著現代人的知識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卻也多做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出格事,而且過的還十分的愜意,要不是這一次所嫁的男人突然出軌,恐怕自己還會一直幸福下去吧!
唉,可惜了自己這些年賺的錢,若是帶回現代一準兒能當個富婆,現在卻一文都花不到了,這就是所謂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吧!
若說自己最不舍的怕就是這兩個孩子了,從懷孕開始一天天的長大,到後來生產,自己都傾注了全部的精力,尤其是這個小的,更是為了生他搭上了自己的命!可以後卻沒有辦法照顧他了,隻怕自己一死就會被艾老虎那個新娶回來的妻子虐待吧!
秋色想抱抱自己舍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可靈體狀態的她根本就無法碰觸到孩子,反到是艾老虎將孩子抱了起來!秋色心裏氣憤,躲到了屋角處生悶氣。
突然聽到艾老虎驚呼一聲,“這孩子怎麼了?怎麼好像抽搐起來了?”
秋色詫異的抬起頭來,眼前的情形嚇了她一跳。
隻見有兩個不知穿著哪朝哪代的公服的差人正在用鎖鏈套那個孩子,那兩個差人,一膚色發白一膚色發黑,均是一臉凶相,最最讓人意外的是,屋子裏除了自己好像並沒有其他人能看見他們,而且被鎖住的孩子好似極痛苦,正在不停的掙紮扭動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