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心裏憋屈,一抹眼睛從地上站起來,氣衝衝的質問艾老虎,“你現在知道心疼那個姓丁的女人了,那我在家裏被那對母子欺負的時候你怎麼不出現?”說著朝秦氏的方向一指。
不用看到秦氏,艾老虎也知道方素說的是誰,聽見她問,沒好氣兒的道:“怪我做什麼?人不是你請回來的嗎?要不是你想著對付秋娘,自己也不至於會沾上這等麻煩,被人欺負也是活該!”
聽到艾老虎的話,方素的眼睛掉的更凶了,哽著嗓子道:“你、你竟說我活該……”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明裏暗裏受的氣,還有當日被馬騰淩辱的慘狀,不由氣攻心頭,讓她失去了理智衝著自己的男人喊道:“我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兒子承祿,你把大半的家產給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說,竟把每月少的可憐的薪俸拿過來一半,這樣下去將來承祿可怎麼辦?”
原本看到艾老虎出手在旁邊閑著看戲的秋色聽到方素的話音不對走上前道:“咱們可得把話說清楚,艾老虎什麼時候把大半的家產給我了?他把每月的薪俸拿來一半也是應該的,給兩個孩子的撫養費,一半我還嫌少呢!”
“你沒得著大半的家產這宅子是哪兒來的?別說什麼你的嫁妝錢,自己掙的,你原來不過是個低人一等的丫環,娘家也窮酸的要命根本就沒什麼陪嫁!怎麼可能賺得了這麼多錢?”方素毫不留情的衝著秋色開火。
秋色用力推了一把艾老虎,沒好氣兒的道:“你自己去說清楚,管好你的女人,再敢上門來找茬我連你一起打!”
艾老虎的臉色也不好看,瞪了一眼明顯看戲的秋色,上前扯起方素就要走。
“站住!”嘈雜的大門口突然響起了一聲稚嫩的斷喝聲,不知何時從屋頂下來的百歲沉著小臉一步步走上前,身後跟著尷尬又著急的無為子。
“百歲?你怎麼出來了?張半仙快把他給我抱回去!”秋色並不想讓兒女看到這一幕醜陋的畫麵。
“你不過一個妾而已,憑什麼上門來爭奪財產?莫說這府裏的錢財與艾家根本就沒有關係,就算真是艾家的財產你也沒有資格要!”百歲繞開秋色來到方素麵前,沉著的小臉上竟浮現出一股隸殺的氣息來。
方素簡直要氣瘋了,若不是艾老虎還抓著她的一隻胳膊,她一定會衝上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你憑什麼說我兒承祿沒有資格?論長幼,承祿為長你為幼,這艾家的財產應該大半都歸承祿才對!”
“但我是嫡子,他不過庶子而已!庶者,半奴也!一介奴仆竟想繼承家業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百歲冷冷的說道。
“你,你竟敢說承祿是奴仆?他才是嫡子,你這個小雜種竟敢亂講……”方素氣紅了眼,連旁邊的艾老虎臉色越來越黑沉都看不見。
“你閉嘴!”艾老虎又用力扯了一下方素,緊接著回頭瞪向百歲,“小小年紀打哪裏學來的歪理?你娘是怎麼教你的?”
秋色也詫異於一向寡言少語的百歲竟會與方素口舌爭辯起來,但看到艾老虎訓斥自己的兒子卻不幹了,上前兩步將百歲護在身後,瞪眼道:“艾老虎你少凶人,子不學父之過,就算百歲哪裏錯了也全是你沒教好!況且他說的也不全錯!”
“你,簡直就是不講理!”在與秋色瞪視中艾老虎敗下陣來,嘀咕了一句,扯著方素就要走。
方素卻用力的甩了下手停下身子,看看秋色再看看艾老虎一臉的震驚難過,原來丁秋色與相公之間竟是這麼相處的!她竟敢直接對著自己的男人嗆聲吵嘴,而相公卻一點兒生氣的意思也沒有,相反自己自打進了艾家就一直收斂脾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到頭來卻挨了巴掌!越想越覺得不公平,方素紅了雙眼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