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聽得太後提及當年的事,老臉蹭地變得慘白,一向精光閃閃的眸子也黯淡下來,有些神經質地輕點著頭,喃喃地道:“這就是報應?是報應啊。。。報應啊。。。”那挺直硬朗的身子也好似佝僂了不少。
秦風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他所說的太後隻冊封一人也是自己杜撰,關鍵就是要讓劉清產生錯覺,接下來的事情才好展開,因為兩人的目標一致,他也相信太後的智慧,不僅明白這話中的意思,更加知曉如何去應變,所以才隨即說出了那段杜撰的言辭。
太後不虧是太後,不僅堅持了秦風為她創造的“立場”,而且幾句話把齊大將軍說成了齊老頭,阮學文對這事也了解一些,看著老朋友失落的樣子,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是沒說出聲來,暗歎一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
秦風眼看太後的立場這麼有根據性,竟然把兩個人都問得說不話了,這可不是他能預想的進程啊,似乎太快了一點。
秦風側頭對著劉清死命地眨著眼睛,用手悄悄指了指他,然後點了點自己,再接著猛使個眼色。
劉清先是疑惑了一陣,馬上恍然大悟地輕點一下頭,明白皇上讓自己為他說話,去說服太後呢,劉清意會地丟給秦風一個放心的眼神,對著太後拱手道:“回太後,老臣對此事有個小小的看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就不講吧。”太後這邊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她當然注意到了秦風對劉清使眼色,隻是自己一向與劉清針鋒相對,這時扮演的立場又更加的要穩固,所以這番話說出來,確實是最合適不過了。
劉清被太後的言辭一頂,尷尬得不得了,老臉一紅,輕咳一聲,丟給秦風一個無奈的眼神。
秦風本是對太後這樣來說有些不解,得到劉清的眼色後心中突然一亮,把大腿一拍,叫道:“劉愛卿心思一向縝密,對此事定有獨到的看法,母後,不若咱們聽聽如何?”
太後悶哼一聲,淡淡地道:“既然皇上覺得劉尚書有高見,哀家還有何話好說,首輔大人就把你的獨特的見解說出來吧。”
劉清幹咳了兩聲,緩緩地道:“回皇上,回太後,老臣竊以為應當把事情的條理拿捏好才能做出最恰當的結論,就此事,按祖製來講,任何無皇上召喚又無切實要事與其職務相關者不得踏入皇宮,齊萱身為女兒之身,既無職務在身,皇上亦無下詔書,既已進得宮來,便已違反祖製,除非皇上赦免,該由圖謀不軌之罪論處。”
劉清講到此處,見太後目露驚訝,而皇上大惑不解地看著自己,微微一笑,接著道:“但正因齊萱乃女兒之身,又是被皇上帶入宮來,皇上定然不會賜予她罪,而按禮法來說,男女無白頭之約,不能有授受之嫌,不得相與放浪形骸,不得與之談笑歡顏,不得因無屬其事而出無為之言,無德之行。齊萱既然隨皇上入宮,必是私下願結白頭,雖無出其言語,但心中自知之,心中自知,其行為有正名,既有正名,則言語必順,既言語有順,則與之不違禮法。如此,蓋因其心之緣故,身於宮中,與吾皇相守,既不違祖製,又不出禮法,冊封其為妃,當乃實至名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