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秣兵（四）
七天來，一場暗處的宮廷布局在其他各式手法的掩蓋之下全然布開，直到最後一日的收網。雖然秦風是導演這場政變的主角，可是除了因為記憶力減退和身體的異狀引起的乏累，他基本上沒涉足險要之地，或者說在他的預算之中，能直麵威脅他的人物或者勢力根本就沒有。
可是昨晚上莫名其妙的一戰，是秦風繼上次被陷入蟲洞時，肉體毀滅後再次感受到了瀕臨死亡時的滋味，無邊恐懼與憤怒的交織在昏迷前的一瞬間占據整個腦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意識裏麵。
麵對自身死亡時再次迸發的情緒，在秦風醒來過後雖是因為注意到身旁的場景被他刻意壓製不去體現在麵容上，可是這威脅依然存在，並讓他下意識地痛恨與害怕。
秦風弄清楚其中大概的關節之後，第一時間便是要對直接或間接給予他傷害的人打上了死刑號。
但他在行事的時候，柳惜玉出於為秦風名聲的考慮說出這些話，可是以秦風此時的情緒，這些話聽在秦風的耳中，便變成了忤逆他意思的話。
或許秦風自己也不明白，在他的腦中，無形地有一個認知：威脅大於一切。
所以柳惜玉話中的好意秦風雖然可以體會得到，但在剪除威脅的意識中，這些好意所帶來無影響的後果被無限的淡化，而壞的結果被無限製的擴大，於是柳惜玉的話在秦風的理解中便變了味道。
柳惜玉看著秦風陰冷的目光，便知曉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不是，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好了。”秦風從柳惜玉慌亂的回答中也了解到自己的語氣太過了一些，柳惜玉大概不會做對他有害的事情吧，秦風柔聲打斷了她，忍著痛抬起手憐惜地撫摸柳惜玉因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和一夜的疲憊帶來蒼白的俏臉，“朕知道你是為朕好，是朕說錯話了。守了朕一夜，苦了你了。”
秦風的溫聲細語讓柳惜玉慌亂的心平靜下來，感到秦風灼熱的手，柳惜玉的俏臉上泛起紅潤，縱使是一夜沒睡，風姿依舊不減。她偷偷敲了敲房門，緊閉，床上的三人依舊沉睡，這才沒退開，輕輕地抓著秦風微微顫抖的大手，低下頭道：“臣妾不苦，皇上受了這麼重的傷，臣妾卻幫你上任何忙，是臣妾沒用，臣妾若是舍了那兩個賤婢，先趕來房間一步，便可為皇上擋上一下，皇上便可脫身而去了。”
“傻丫頭。”秦風苦笑道，“你真的要來了，朕也從那人手中走不脫身。”
“何人竟是如此厲害？”柳惜玉還不知道房中發生的事情，此刻聽得秦風提及，便是聽得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就算是武功高如秦風也不能在她抵擋時脫身去，那是該什麼樣的境界？要知道秦風可是進入先天了啊。
“朕也不知道，大概是與母後有關。”秦風理解柳惜玉的驚愕，因為他到現在想起與那素衣女子相鬥之時，令人費解的情況，加之柳惜玉與他說先天之境乃是武道的巔峰，可是他這“巔峰”卻被人一掌解決了，雖然現在莫名其妙地沒死，但全身經脈盡碎，一身武功盡廢，如今便是動上一動，全身就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