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秣兵(七)
待得朱三德退出,秦風深吸一口氣,忍著痛楚起身,站在內廳門處的柳惜玉連忙上來扶起秦風。
“朕去看看琦兒與萱兒。”秦風憶及這兩女,心中沒由來地一痛,這疼痛卻是不同於肉體上的。
問起柳惜玉,她把太醫診斷的結果告知了秦風,得知兩人大體上無性命之憂,秦風這才安下心來。
這皇宮之中甚是冷情,之前是由於那年輕皇帝好清淨,把宮女太監都遣走了,隻留下兩三人服侍。而如今的秦風又因為在策劃如何從劉清手中奪權,更加是千萬分的小心,所以除了要來的小卓子與太後派與他的風鈴冰菱兩女,其他的人都被命令無皇上的召喚,隻需呆在偏殿之中。
“又得辛苦你來照顧朕了,卻是誤得了你的身份。”秦風看著矮自己大半個頭的柳惜玉,低著頭攙扶著自己忘內房走去,見不得她的神情,又想起了這冷情的乾清宮,暗歎了一口氣。
柳惜玉柔聲道:“臣妾對這些無需追究,隻希望皇上的身子快些好起來。隻是到了那時,臣妾想過來服侍皇上也沒有機會了。”
秦風依著吞噬的記憶,對皇家的各種禮儀明白了個大概,其規定著實是嚴謹得異常,就說在皇帝的妃子這一塊,也有明確的製度,如與皇上見麵也指定了日期,若無皇上召見或重大事宜,不得打攪皇上處理國事,便是連陪寢,已粗略地定了些規矩。
這恐怕是太祖皇帝擔心後代子孫沉迷與美色而做出的製度,與皇上不得選秀女並駕齊驅。雖然如此,但曆代的皇帝或者說妃子都不會嚴格地遵守這條規定,以大事的理由,這空子便可隨便鑽了,隻要皇帝不討厭,若非絕對正直死板的臣子,是不會在這些方麵去上諫。但並非說完全沒有約束,如皇宮禮儀,有專人教習,除了皇上太後外,他們是可以對指正宮廷中其他人的行為。但指正是指正,若是惹得皇後或者皇上的寵妃不高興,那皇上也會不高興,於他們自是無太大的好處。
柳惜玉雖是可以去推出其中的道道,但終是沒了解過三百年來後宮的情形,對於這些也隻是建立在猜測之上,祖製在她心中便是如亙古的定律一般,難得去撼動,是以才有些患得患失。
秦風並非蠢人,大體上也猜得一點柳惜玉的心情,他可不想自己有太多的約束,更是不想讓柳惜玉生活在這糟糕的約束之中,“宮廷的禮儀,朕不在乎那麼多,再說你想過來,又有誰敢攔你。”
柳惜玉投過來一個溫柔的眼神,秦風話中的意思她怎地不會明白。
這時太後急急忙忙來到內廳迎了上來,看到秦風之後緊張的臉色一鬆,又見到柳惜玉微微露出的怪異眼神,才想起自己反常的行為,不由得臉色發燒,於沒得血色的臉龐更是明顯。
“有事麼?”秦風看不到柳惜玉的眼神,對太後神情的轉變有些不解。
“哀家知曉萱,德妃昏迷不醒是為何了。”太後被秦風一問,便是收起了心思。
“說吧。”秦風一邊向房內走去,一邊問上前來扶著她的太後。
太後道:“驚蟄指,因為德妃中了驚蟄指。”
兩句話的功夫,秦風已坐在床前的一把椅上,疑惑地道:“那是什麼?”
太後解釋道:“驚蟄指乃是一種神秘的武功,中此指法者會一直昏迷不醒,又於身體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