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太監惡心地想吐。誰人不知,展昭是何出身?現在又玩起文學來了!

“快走吧。公主的情況好像挺嚴重的!”那個太監一邊說一邊想,“當心治不好,皇上治你的罪!看你還惡心人不?”

展昭笑了笑,也沒有繼續惡心人,快步進了晚香樓。

“這就是名醫?”阿青站在樹叢後麵,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展兄什麼時候成了名醫了?莫非,他有良策?”

“微臣展昭叩見皇上!”展昭跪下行禮。

皇上本來滿懷喜悅,以為真的有名醫到來,結果一看是展昭,吃了一驚:“展大人,怎麼是你?”

展昭笑道:“皇上,您不是遍訪名醫為小倩公主治病嗎?臣略通醫術,想試一下。”

“可是,小倩不是重病,是中毒了!”皇上搖搖頭,如果麵前跪的不是展昭的話,他真想一腳將他給踢到爪哇國去。

“皇上,您還是讓微臣給公主看看吧。既然微臣已經來了,不看也說不過去啊。否則包大人那裏,微臣無法交差的!”展昭笑著說。

皇上想了想,歎了口氣,隻能應允了。

展昭依然跪在地上,皇上有些著急:“你快起來給公主看病啊!”

展昭這才站了起來,陳公公馬上搬來一個繡墩,請他坐下。他表情馬上凝重起來,和平時不拘小節的樣子完全不同。

陳公公將一塊絲帕搭在小倩的手腕上,展昭這才開始把脈。習武之人,多多少少對醫理都知道一點的,而展昭則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知道的當然就不是一點了。尤其他早年混跡江湖,對毒藥更是有所研究。他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了。

“怎麼樣?”皇上見展昭臉色有異,頓時緊張了起來。

展昭站起身來,歎了口氣:“想不到,皇宮之中,居然會有‘孔雀膽’!此毒早年在江湖中出現過,後來就不知所終了。此毒無色無味,人中毒之後,便開始昏迷,七天之後,便會不治身亡。”

“可否有救?”皇上一聽展昭知道為何毒,心中一喜,“展大人既然知道是什麼毒,一定有辦法救小倩的,對不對?”

展昭點點頭。

皇上大喜:“展大人,請您馬上救小倩!朕一定會重謝你的!”

“重謝倒不必。”展昭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關鍵是……”

“需要什麼藥?朕馬上派人去找!”皇上緊張地看著展昭。

展昭長歎一聲,有些為難地說:“得給公主換血!將她身上的毒血全部換掉,這樣才有可能救她一命!”

“換血?”皇上一愣,隨即說,“她是朕的女兒,用朕的血!”

“不可以的!”陳公公馬上跪了下來,“皇上,如果你有何不測,大宋江山怎麼辦?宋遼兩國難得相安無事,如果突生變故,難保遼國不再次入侵!您不僅僅是小倩公主一人的父親,還是天下萬民的父親啊!”

皇上搖搖頭:“這麼多年了,朕從未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職責。這次,就讓朕為小倩做點事情吧。別說僅僅是需要血,就算是要了朕的命,朕今天也得救她!否則,你讓朕在黃泉路上,如何麵對慧娘!”

展昭見皇上有些激動,也上前勸道:“皇上,其實不一定非得用您的血的。隻要血液相溶,都可以的。天底下,並不是隻有親生父子的血可以可溶的。”

一聽這話,皇上想起了冷清。他們的血不也曾經相溶過嗎?

“那用誰的血?”皇上還是堅持用自己的血,“朕豈能因為救自己的女兒,連累了其他無辜之人的性命?朕做不到。”

夜已深,人不寐.

窗外有寥落的幾顆星,皎潔的月圓滿著,卻是淒清,幽冷.明月哪會解人心中的離恨,兀自透過雲層將那萬點清輝漫散於高處仍蓊鬱蔥蘢的樹梢上,遠處連綿的山在夜色下更顯得冷峻蒼茫,依依的西風不經意的拂過籬笆牆邊白日裏翠生生的藤蘿。已是深夜了,看得見雜草叢中棲息的幾點螢火蟲,瑟縮著,許是做著一個關於秋季的夢吧。疏星明滅的夜空,居然飛過一隻雁,怕是離群失伴了,徘徊著,盤旋著,偶爾聽得一兩聲尖厲的鳴叫,劃破了夜的衣裳,突然急急掠過樹梢,倏然間消失了蹤影。這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絲竹聲,側耳細聽,卻是那般的惆悵清冷,如大理石柱上斑駁的斜紋。是誰家的女子將那錦瑟彈響,低低的訴說著:秋天來了……